“呵。”锦姿轻笑一声,向婵娟施了个眼『色』。
婵娟会意,狞笑着走上前去一下捉住了男人的下颌,将他的脸抬起来,朝向连嬷嬷扭了过去。
“烽儿?”连嬷嬷故作惊骇之态,冲到纳兰烽烟跟前,抓晃着他的两肩问道:“我的烽儿,怎会是你?谁将你伤成这样?你入府作甚?”
纳兰烽烟张了张嘴,发出一阵含糊的呜咽。他张着嘴,不停用手点指自己口中。众人细细一瞧,才发现他的口中竟已没了舌头。
连嬷嬷立刻匍匐到锦姿脚边,哭道:“福晋,烽儿在军中向来尽职尽忠,从未出过任何差错,他怎会是刺客?您瞧他浑身被刀扎的那些个血窟窿,还有他的舌头……这定是有人加害于他啊!他进府来说不定是为了给福晋报信儿,会不会是有人欲对将军府不利?”
锦姿见纳兰烽烟没了舌头,先是一惊,继而嫌恶地挥了挥手,示意他闭嘴,并将审视的目光投在连嬷嬷身上,问道:“你昨晚当真没见过他?他可是你的亲生独子,方才就倒在你门外,你竟说全不知情?”
连嬷嬷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矢口否认道:“奴婢昨晚真真儿没见过烽儿,若是见了岂会又将他丢回院中?您也说他是我的独子了,我岂会对他视而不见?您若不信,可以问问格格……”
锦姿使了个白眼,刚想说连嬷嬷胡闹,却想起自己生的这小格格非同凡响,也许真能问个明白呢!便轻言细语地对怀中雪白米糍一样软嫩的女婴说道:“长欢,额娘问问你,这个男人昨晚可曾进过暖阁?连嬷嬷可曾半夜开过房门?”
清扬装作稚嫩无知,摇晃着一颗乌发浓密的小脑袋,声音清甜地回答道:“不曾。”
屋内所有人面『色』一滞,齐刷刷看向锦姿怀中的婴儿,唯有锦姿淡定地开口:“既然长欢作证,我便信你一次罢。”
连嬷嬷一个重重的头磕在地上,顿时额前现出一个乌溜溜的血痕,她抓着锦姿的裤脚恳求道:“福晋!烽儿不会是刺客,他一定有什么冤屈!求您看在他已不能言语的份儿上,给他一条生路罢!”
锦姿慵懒地靠在榻上,挑起修得细细弯弯的新月含羞眉,眼睛仍盯着怀中的宝贝“女儿”,问道:“作为宁古塔守军副将,擅离军营已是大罪,夜闯将军府更是罪上加罪,他又道不出个合情合理的缘由,你叫我如何能放他?”
连嬷嬷又按着烽烟一齐给锦姿磕了几个响头,嘴里哀求道:“福晋饶命,饶命啊!”
这时,清扬突然冲着锦姿『露』出了一个沁人心脾的笑容,并软软地说了句:“额娘,放放!”
锦姿听得“女儿”娇俏可爱的一声“额娘”,一颗心不禁被为人母的幸福感充满了,便不觉心中一软,挥了挥手吩咐道:“罢了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来人,将他的手筋脚筋挑断了,丢出府外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