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嬷嬷知清扬欲让她回避,便识趣地应道:“奴婢这就去!”
见四下无人,清扬这才对夏鸿儒开口说道:“夏大夫,你方才说此恩来日再报,倒是不妥。我若助你出了宁安城,你便是离巢的鸟儿、归山的猛虎,我还如何寻得到你?你若想取得通行证,须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,可否?”
夏鸿儒此刻为了出城,什么也舍得,更别说只是回答几个问题了。他立刻爽快地答道:“格格但请问罢!”
清扬挑起一双凤目,问道:“夏大夫,你从光绪年间便在府上行医,对我阿玛的身子可说是了如指掌。我想请你告诉我,他究竟是如何死的?还有,这些年他缠绵病榻的原因究竟如何?”
夏鸿儒眉头微蹙,有些诧异,又不肯正面回应:“格格为何想从夏某这里知晓将军的死因?这些事你大可以直接去问福晋。”
清扬有些不悦,冷冷地说道:“我若直接问福晋,你便出不去这宁安城了!”
夏鸿儒意识到自己有求于人,理应端正态度。况且,事到如今他为何还要替那个“囚禁”自己的女人遮遮掩掩?这小格格委实不简单,连和自己的生身母亲都藏着心眼,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又如何能懂得她的心思?不如乖乖就范罢!
“格格息怒!夏某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便是了。”夏鸿儒说道,“因检查尸体的是府衙里的仵作,故而将军的死因夏某不得而知。但是,夏某见过将军最后的样子,并不像仵作所说‘七窍皆流黑『色』血泪’,而是面『色』乌紫、四肢僵硬、肌肉紧缩,面目异常狰狞痛苦,观之似是呼吸衰竭而亡,绝类马钱子中毒之状。”
“如此说来,慢『性』中毒一说实属无稽之谈了?”清扬有些快要按捺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愤然。
哪知夏鸿儒摇了摇头,继续说道:“死因虽不是慢『性』中毒,但将军被人长期毒害一事应是确凿无疑。”
“你早都知晓?”清扬惊愕地看向夏鸿儒,心中腾起一股寒意:看来此人并不是表面上那般温良无害,反而隐藏得很深呢。他明知有人毒害将军,却不尽力医治,这和凶手又有何分别?
夏鸿儒被清扬的眼神瞪得心中发『毛』,连忙解释道:“格格有所不知,夏某每次给将军诊病福晋都随侍在侧,从来不肯离开半步,夏某就算想提醒将军警惕枕边人,也是毫无机会啊!”
清扬不欲和他纠缠此事,反正有的是时间同他秋后清算。
“那你倒说说看,我阿玛究竟是如何被毒害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