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欢儿来了?”锦姿面上堆笑地看着自己的“女儿”。不知为何,这个“女儿”自小就同她疏远,她几乎从未听她呼唤过自己一声“额娘”,甚至对她笑容都很少。不过锦姿只当她『性』子清冷,不愿与人亲近,大概真是天神下凡的缘故罢。因而,锦姿对她也是礼貌而疏远,甚至有些刻意讨好的意思。
长欢点了点头,柔声说道:“我来看看你身子如何。”
锦姿自然听得出长欢话语中示好的意味,她受宠若惊地伸出两手,欲叫长欢投入自己的怀抱。
然而,长欢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,并顺势将这只手按在旁边的小几上,自己则在对面落座,伸出另一只手搭在锦姿的腕上,便开始请脉。
锦姿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稚嫩如春草之芽的小小女孩儿,一脸认真、像模像样地诊着脉。她并未将长欢此行当真,笑言道:“咱们长欢小姐何时竟学会诊脉了?将来额娘的病都交给你调理,好不好?”
长欢觑一眼锦姿,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讽刺弧度,并未搭话。她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锦姿那蹊跷诡异的脉象之上:虽然也是往来流利、如盘走珠,但喜脉应是寸脉沉、尺脉浮,她的脉象却是尺脉沉,寸脉浮,好似气血倒流一般,令人『迷』『惑』不解。
长欢松开手,蹙眉想道:许是我学艺不精,领悟不了这脉象的寓意罢,须得回去再翻翻医书才行。
锦姿见长欢面『色』凝重地收了手,还当她学艺不精、装模作样呢,于是不以为意地玩笑道:“怎么,额娘的脉象竟将咱们的‘小神医’难住了?”
长欢也不反驳,只是脸上添了一抹笑意,盈盈答道:“确是有孕无疑,你好生将养,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。”
锦姿眼中笑意更盛,但更多的是宠溺温柔。她点点头,含笑说道:“好,那额娘今后便全赖欢儿,再不用指望旁人了。”
长欢知道此话不过是哄自己的,但她毫不在意,锦姿不信她懂医术更好,也省去将来不少猜忌和麻烦。
从松鹤轩一回到珞璎阁,长欢便立即修书给远在京城的夏鸿儒,向他询问锦姿古怪的脉象,她自己也同时仔细翻查医书,以期找出锦姿如此奇脉的因由,然而未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