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帮王八羔子!”钱希临气得站起来又拍了几下桌子,问长欢:“那眼下该怎么办?若抓不到幕后之人,难道要看着那些重患病死在咱们督军府门前?”
长欢安抚道:“钱伯伯你别担心,我有办法。这青蒿原不是什么难得的『药』材,『药』铺里没有,但咱们奉天城外可多得很呢!”
“哦?你说的是真的?”钱希临『露』出喜『色』,坐回虎皮椅子,问道。
长欢心有成算地答道:“自然是真的。书上说这青蒿,别称‘草蒿’‘香蒿’‘白染艮’,生长在湿润的河岸、砂地、山谷、林缘、路旁等处,实际上就是咱们日常所见的蒿草。眼下这个季节正是青蒿茂盛开花的好时候,只消到城外野地里去采集,再拿回来除去老茎、用炉子焙干即可入『药』,这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嘛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如此甚好!甚好!”钱希临抚掌大笑道,“那些人一定想不到,他们费尽心思阻挠咱们救治难民,可这『药』材居然遍地都是!但这件事不可再让其他人知晓,长欢,钱伯伯还是想麻烦你亲自走一趟,务必将青蒿如数采集回来。这样罢,我让斯年带人和你同去,这样我才放心。”
“好,钱伯伯请放心,我一定完成任务。”长欢点了点头,说道,“对了,还有一事,长欢想请您允准。”
“何事?”钱希临和颜悦『色』地问道。
“方才我在府外带回一名重病的孕『妇』,不知钱伯伯可否允许我将她留在府中照料?”长欢说道。
“此等小事,你自己做主即可。记住,这督军府也是你的家。”钱希临笑着说道。他的话不但再次确定了长欢在府中的地位,更给了她父亲般的温暖,使她第一次感到在这个风雨飘摇的『乱』世中,有了一个依靠。
长欢刚离开,钱希临立即召唤钱斯年到他办公室,吩咐他准备人手、车马,和长欢一起到城外采蒿。
既然要等钱斯年准备,长欢便到后院去看了看方才带回来的那名孕『妇』。得知她名唤秋月香,家住城南娘娘庙附近,丈夫是个黄包车夫,不久前因故被日本人打死了,留下她和遗腹子艰难度日。
“秋月香?秋这个姓氏可并不多见啊。”长欢看着梳洗过后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的孕『妇』,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孔,以及特殊的姓氏,不禁让人心生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——她定和三姨太秋月浓有所关联!
“月香大姐,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一个名唤秋月浓的女子?”长欢试探着问道。
“什么?你说秋月浓?”月香惊得从床上坐起,激动地抓着长欢的手臂问道:“她,她在哪?她在哪啊?”
“这么说,你真的认识秋月浓?”长欢看她的表情便一切了然于心,吩咐星野妍子道:“‘娉婷’,你去将三姨太请来罢,就说她姐姐在这儿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她姐姐?”月香惊愕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