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年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你放心罢，我派人跟着呢，再说这山又不高，不会有事的。这次就是给她个教训，看她今后还敢不敢整你！”

长欢豁然一笑，果然他并不是那么狠心，还算有点分寸。这样也好，有些人，你不给她点颜『色』看看，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

回到督军府，长欢难得地心情舒畅，一来许久不曾骑马，今日算是过了瘾；二来斯年整蛊沈蕊茵给她报了仇，她自然愉快。谁知她刚走进前厅，就撞上了一个人。

“怀甫哥哥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长欢看清了来人的面目，一时间搞不清状况，不知道夏怀甫为何会出现在督军府，他是来找钱希临的吗？

夏怀甫微笑着回答：“哦，我找钱督军有些事商量，没想到又遇见长欢小姐了，真是有缘。你和薛小姐昨日几时到家的？”

长欢眼神审视地盯着夏怀甫，半开玩笑地问道：“怀甫哥哥，你好像对我们倩绫格外关心啊？怎么，你想追求倩绫？”她这是明知故问，就是要看看夏怀甫是否胸怀坦『荡』。

夏怀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，承认道：“是了，我是在追求薛小姐，不知道她都跟你说了什么？她对我印象如何？还望长欢小姐在她面前多多替我美言。”

长欢点了点头，还算坦诚，不是不可以考虑，只是要先弄清楚他来奉天的目的才能决定是否成全。于是，她话锋一转，严肃地说道：“怀甫哥哥，不是我不帮你，实在是如今南北战事焦灼，你既已投靠了广州『政府』，和我们奉天督军府便是敌对关系，这就不大好办了。况且，我也不知道你来到奉天有何贵干，会不会让倩绫陷入危险，所以恕我不能襄助。”

夏怀甫四下看了看，确定没有其他人，才低声对长欢说：“你放心，我来是想和钱督军成为朋友，决不是想与奉天为敌的。这件事你若想知道，今晚我请你吃饭，咱们细细说，怎么样？”

长欢眼睛转了转，心想也好，便点头答应了。

傍晚，苏长欢换了一身简单的闺秀装扮，独自坐车去了城北条约属地的另一家日式餐馆。这家餐馆明显比昨天那家档次高了许多，气氛也正经了许多，是夏怀甫选的地方。

长欢到时夏怀甫已经在等，见到她赶紧让进带着拉门的日式包厢之中，殷勤地递上了茶水。

长欢没有喝，不动声『色』地放在低矮的小桌上，不太适应地动了动跪坐在小垫子上的身躯，低声对夏怀甫说：“这日本人真是奴『性』不改，怎么尽喜欢跪着？”

夏怀甫同情地笑了笑，说：“别让他们听见。长欢小姐若是不舒服，就盘腿罢，咱们之间无需拘礼。”

长欢想了想，还是不要放肆为好，于是说道：“无妨，先这样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