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法归想法,但长欢其实并不知道应该如何“勾引”一个男人。
前世的她,和男人之间的关系几乎都是称兄道弟,唯一有男女之情的便是眼前这个令她爱恨两难的男子。她曾经以为他是爱着自己的,可到最后却发现他竟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,且和其他女人有着婚约。今生的她,一心只想着复仇,亦无人教授谄言媚宠、讨好男人的伎俩,况且她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做。如今打算去做,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她忽然想起锦姿平日对容悦卿的那些温言软语、娇嗔媚态,本想学着那样子试一试,可光想想还未张口便被自己恶心到了,只得作罢。
容悦卿哪里知道长欢心中的这些阡陌,只是被她若有所思地看着,不觉心襟飘『荡』,有些赧然地问道:“怎么了,小婉?”
长欢回过神来,略微尴尬地移开眼神,说道:“没事。”
容悦卿忽然笑了,看着长欢温柔地说:“你真的很像你姐姐。从前,她也常常这样盯着我看,被我发现便会假装没事,故作云淡风轻地移开视线。其实,从一开始我就知道,她爱的不过是我这副皮囊,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,谈何情深?不过,我不在乎,只要我爱她就够了。”
“你爱她?哈哈哈……这真是我听过最幽默的笑话了!”长欢抑制不住地狂笑了起来,然而眼泪也不争气地顺着莹白如玉的两颊滚落下来,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碧水珠。
容悦卿错愕地看着长欢泪中带笑的苦涩表情,不明白她突然受了什么刺激,还真当是在嘲笑自己,于是上前抓住她的肩膀,不甘地问道:“小婉,你为何觉得我不爱你姐姐?难道就因为我娶了锦姿?”
长欢听他提起锦姿,终于按耐不住,猛地甩开他的手,喊道:“对,你告诉我,你爱‘我姐姐’为什么还要娶别的女人?为什么!”
容悦卿本来被推开了,却忽然再次上前一步,将长欢紧紧抱在自己怀中,失去理智似的说道:“清清,是你!我知道是你!我不会认错的,你就是我的清清!”
长欢想挣扎,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俘虏了。那是久违的倦鸟归巢的感觉,一如多年前他们还是夫妻之时,她每次出征归来的第一个拥抱,似乎可以驱散所有的阴霾和疲惫。
容郎……
长欢安然地俯在容悦卿怀中,好像一直熟睡的猫儿,柔顺、乖巧且温暖。容悦卿仿佛身在梦中,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,生怕一松开梦就会醒来。
清清……
这一幕,被门口的钱幼芳看在眼里,惊慌失措地逃向自己的房间。她过来本想找长欢说说话的,正是因为容悦卿再次来到奉天,搅『乱』了她那几近平静的一泓心湖。钱幼芳怎么也没有想到,容悦卿竟然会和长欢抱在一起。他们,不是名义上的“父女”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