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云秋离开以后，长欢返回舞会之中。

此时斯年正在和薛楚杰闲聊，见她独自一人，便问：“没看到冯小姐？”

长欢如实说道：“她说不舒服，先走了。刚刚还好好的，怎么和你跳了一支舞就告假了呢？”

斯年摸不准长欢此话是否有言下之意，只得讷讷地解释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刚才就觉得她心不在焉，踩了我许多脚，大概确实不舒服罢。都怪德国人多事，非要让她和我跳舞。”

薛楚杰不知三人之间的纠葛，笑着说道：“斯年老弟，云秋摊上你这个领导也是辛苦，这么晚了还得陪着应酬不说，不舒服也不敢言语，可见平时你对人家一定十分苛刻罢？”

斯年知道薛楚杰是在揶揄他，于是同样玩笑地说：“我哪里敢对冯家千金苛刻？楚杰兄不也一样，唐二小姐做你的秘书，也是到这时候回不得家去，你就不怕晚上她姐姐不许你上床？”

唐如雪赶紧替薛楚杰解释道：“这场舞会是我们外交部组织的，我留下应酬乃是责无旁贷，少帅莫要拿姐夫说笑。”

这时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，转而向长欢问道：“对了，苏姐姐，最近你们军校放假，楚卓哥哥都在家做些什么？”

长欢知道她对薛楚卓的心意，也很想撮合他们，至少这不失为摆脱薛楚卓追求的一条路径。于是，她回答道：“他呀，整天无所事事，总跟我抱怨如雪妹妹最近都不来看他，令他很不适应呢！”

“真的？”唐如雪听到这话高兴得喜形于色，几乎顾不得苏长欢是自己的“情敌”，拉住她便问：“他真的这么说？他竟然会想我？苏姐姐，你仔细跟我说说，好吗？”

薛楚杰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对斯年说：“唉，还以为这丫头近来稳重了些，结果一提到楚卓那个臭小子又原形毕露了。”

斯年饶有兴趣地问他：“唐二小姐喜欢令弟？这我倒没听长欢说过。依我看，令弟与她可算是一对金童玉女，两家又是世交，怎么没有亲上加亲，像你和夫人一样结为伉俪？”

薛楚杰将斯年往一旁拉了拉，避开唐如雪的听力范围，低声说道：“斯年老弟，说到我们家楚卓，我不得不问清楚一件事，你同我实话实说，你跟长欢究竟是怎么回事？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，我一定不会让楚卓再继续胡闹。但是，如果你们不是那种关系，我倒是不介意长欢做我的弟妹。”

斯年拉开一些距离望了薛楚杰一眼，心想：长欢对他的评价倒是不假，果然是个正人君子！因此回答他：“既然楚杰兄如此坦诚，我也理当以诚相待。没错，我和长欢的婚约根本没有解除，只是在来南京的途中，我们遭遇了多次暗杀，这些人显然是冲我来的。所以，为了保护长欢的安全，我才决定不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。欺瞒之处，还望楚杰兄见谅。”

“原来如此！可以理解。”薛楚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既然是这样，回去我一定规劝楚卓，不会再给你们造成困扰。至于他和如雪能不能成，就要看他们自己了。”

次日，钱斯年和冯云秋的名字又登上了南京城各大报纸的头条：“风流少帅、冯家千金深情共舞，疑好事将近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