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阴荏苒,白驹过隙,转眼三年过去。
再转过一个街角就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正门,苏长欢身穿一件简约的驼色毛呢大衣,满头乌黑柔亮的秀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团髻,脚上踩着浅色小羊皮靴子,左手牵着已经十三岁的景睿,右手则抱着一个雪团子一样白皙可人的女娃娃。
“额娘,我要舅舅!”小姑娘糯糯地开口说话,那张红红的小嘴像樱桃一样鲜艳水润,衬得圆圆的包子脸更加白嫩,一对凤眼和长欢如出一辙,带着隐隐媚态和无尽英气,再配上额前齐齐的乌黑刘海儿,在满是金发碧眼洋人的街道上很是引人注目。
还没等长欢说话,已然长得和她一般高的景睿便侧头看着妹妹,告诫道:“旋儿,unclehasveryimportantthingstodo.”
“睿儿,额娘跟你说过,自家人之间尽量说汉语,尤其是跟旋儿。她还小,待在这里总能学会英文,但她不可以不会汉语。我们必须时刻记得,自己是中国人。”长欢对景睿强调道。
“是,额娘,睿儿错了。”景睿赶紧低头认错。平时额娘对他和景旋都很严格,但该温柔的时候也很温柔,所以他从心底里尊敬和爱戴这个母亲。
刚才景旋说的舅舅自然是指容悦卿,他昨天回国了,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。
本来,两年前长欢生下景旋后,便开始出入纽约证交所打拼,孩子应该交给钱家几位姨娘带的,但是容悦卿实在喜欢景旋喜欢得紧,便留在家里由他亲自带着。景睿懂事,平时也会帮忙。他们两个和景旋的关系甚至比长欢都好,所以容悦卿这一走,景旋立刻感觉十分不习惯。
“额娘,舅舅干什么去了?”才两岁半的景旋比一般孩子早慧,不但话说得全,脑子也丝毫不差,像个小大人儿。
说到容悦卿为什么回国,长欢隐隐感觉得到,那一定和斯年有关。但她不敢细问,因为不知得到的答案将会是悲是喜。
三年了,她的心已经从最初的无一日不忐忑、不期待逐渐平静了下来,但这并不是说她已经放弃了救出斯年的希望。她每一天都做着同一个梦,那就是斯年终于走出了囚禁他的牢笼,站在阳光下对她微笑,就和当年一样意气风发。她给女儿取名“旋”,也是盼着他凯旋的意思。
但是,夏怀甫的火气烧了三年,还不见平息。薛倩绫也是没有办法,她没想到长欢走后不久夏怀甫对她也产生了怀疑。营救计划被迫搁置,而他们一等再等,等来的不过是夏怀甫一个又一个地变换囚禁斯年的地方,却从没有一刻放松警惕。他是真的被钱斯年吓破了胆,害怕他逃出去,再威胁到他!
这三年,执政党和地下党的合作进行顺利。执政党负责正面战场,地下党则游击配合,两下夹击之下,日军虽然势不可挡,却没有再像当年在东北那样长驱直入,毫无顾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