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一卿放松下来,从来说话都是没个正行的,一时腔调甚至还有些打趣的调调。
宁裴山翻书的动作未停,只是落在书页上的目光闪了闪,似乎划过一抹忧伤的颜色。
“有缘自会再见的。”
这话说给言一卿,其实也是说给宁裴山自己听。往往下一次故地重游之时,早已物是人非了。
“不管你在哪,我想找很容易就能找到,你要没空回来,我去找你便是了。”
言一卿动作自然的拿过衣兜里的烟盒,手腕一抖,一支香烟便叼在了他的嘴上。
看起来吊儿郎当十足的痞子样,说出的话却叫宁裴山内心一阵悸动。
宁裴山闻言停下的动作,目光不由的扫了上去,望着对方那张在缭绕的烟雾后刚毅的脸庞,心下一暖,嘴角扬了扬。
“听舟迎说,这些天你与晨妙相处的不错。”
那日言一卿将晨妙带走了,听言舟迎的意思是直接将人带回了老宅的,一时间可把他这个老头子给激动坏了。
网上那些个新闻,言舟迎是一点不信的,能被自家孙儿这般护着,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独一份的事儿。真要是个不堪入目的女娃子,言一卿怎么可能让她近身,早有多远滚多远了。
这些事,宁裴山也只是笑笑。自己欠东邺的一条命,这东西没法还也还不了,宁裴山看过晨妙的相,寿终正寝,也用不着他坏了规矩,逆天改命了。
他只愿晨妙今生可以能觅得一位护她一世安康的人。
提到这个话题,言一卿这桀骜不驯的样子瞬间收了起来,像被踩了尾巴似的,立马坐直了身子。
他视线在远处扫了眼,发现晨妙没看到自己,这才一脸嫌弃的怼上了一句。
“你别听老爷子的!他又在你跟前瞎说话!那妮子属狗的,你知道么?!逮谁都咬!我要不让着点,我家房子都能给掀了!你别说,她还真是演戏的好手,在老爷子跟前那叫一个乖巧温顺哦,跟变脸似的!”
提到晨妙,言一卿可是有一肚子苦水,他现在后悔死了,当时怎么就觉得的对方可怜兮兮的都一只小野猫似的,这尾巴还没好完全喃,瞬间就能变成母老虎!
“这样啊?的确是我的不是,叫你受累了。那让她同我一道走便是了,正好还能与姜欢愉做个伴儿。”
闻言,言一卿整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他万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个想法,一时真不知该怎么接,却听见,宁裴山又跟着道了一句。
“国外发展对晨妙的事业更有利一些,不过是养个艺人,旁的事情陆渊自是会处理好的。晨妙那么喜欢演戏,待过个三五年,她发展好一些了拿下几个奖,再回来的话,身份便是不一样了,说不得还是个影后喃。”
宁裴山难得与言一卿说趣几句,看着言一卿越来越难看的脸,他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般,继续编造着“美好的未来”。
言一卿眸子闪了闪,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,当下戒备的道了一句。
“宁裴山,你到底想说个什么意思?”
宁裴山却并不看他,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压了压,便将视线移到了一旁还聊得眉飞色舞的两人身上。
微微张口,宁裴山朝着两人的方向提高了些声音,唤了一声。
“晨妙……”
一时言一卿瞬间紧张起来,腾地一下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