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它唯一想不明白的一点,便是每每阴阳渡打到皇庭的时候,攻势便会戛然而止。
是不屑,还是压根儿就没把厌鬼放在眼中?
它,活得比所有厌鬼都要久。那曾经的一幕幕,就像是无数的利刃,时刻悬在它的头顶,让它始终前行,不敢在这前行的路上,有着丝毫的徘徊。
那是耻辱,是阴阳渡带给它的耻辱,同样也是现在名叫苏离的这个男人,带给它的耻辱!
它一步一步走来,无时无刻不想着灭绝阴阳渡。只有这样,它才能真真正正挺直自己的腰杆儿,再也不用惶惶不可终日。
这也是它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积蓄力量的原因。
可它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,明明看着占尽了优势的厌鬼,总会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。它,只能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,归咎于人类的狡猾。尤其是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时候,它就总能看到敌人掀起一张接着一张的底牌,将它打得措手不及。
最可恨的便是,那底牌就好似是无穷无尽的。
“我再说一次!不要去招惹那个变态,也不要去动他身边的人。如果不想让上次的悲剧重演……滚吧!”
他的话没有说完,因为面前这群跪着的鬼皇里,还真没几个经历过上一次围攻皇庭的。说了也是白说,还不如留口气,暖暖肚子。
鬼皇们全都站了起来,快步走出了大殿。
一出大殿,所有的鬼皇都是深呼了一口气。龙华身上的威势,实在是太过恐怖了。即便是它们已经站在了厌鬼的巅峰,也仍旧觉得喘不过气来。
阴阳渡之中。
叶蔓珊看着面前巨大的玻璃容器,伸手抚摸着,仰着头注视着身处其中的路瑶。李建国在她的身侧飘着,两个脸颊肿的老高。
路瑶戴着面罩,整个人悬浮在不知名的液体中央,一沉一浮,紧紧闭着自己的双眸,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,等候着自己王子的深情一吻。
“你的脸怎么肿起来了?”
“我没有保护好她,自己打的。”
“.…..”
叶蔓姗毫不怀疑,一项老实的李建国,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情。她叹了口气:“你这又是何必呢?瑶瑶成了这样,和你没有任何关系,是我的错。”
“不不不不,就是我的错。是我太差劲了,永远都帮不上什么忙。你已经做到最好了,咱们队里所有人的性命,全都是靠了你,才得以保全。要不是你拖延了那么久的时间,等救援来的时候,我们只怕是都已经凉了。”
叶蔓姗闻言一乐,老实人安慰人,还真是不容易。她歪了歪脑袋,看着李建国说道。
“你也会凉吗?”
“这个……这个还真没试过。不过,应该也会凉吧!”
李建国挠了挠自己的脑袋,有些不太好意思。那肿起来的脸颊鼓鼓囊囊的,比平时高了一倍还要有余,看起来圆鼓鼓的,像极了嘴里塞满了东西。
“啧啧!你下手也真够狠的。也不怕瑶瑶醒了看到,心疼了怎么办?”
“那我,那我找人看看?”
李建国别的不怕,一听到这个,顿时有些极了,下意识就想找大夫看看,可转念一想,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,还看个什么劲儿啊!
不这么想还好,这么一想他倒是傻了。
“完了,这下肯定该让瑶瑶着急了。我都忘了我是鬼,没人能看得了这个。”
“放心吧!她短时间内醒不了的。”
苏离走了过来,双手放在了叶蔓姗的轮椅上。
“这丫头这伤势确实不容乐观。她这次太拼命了。”
叶蔓姗轻轻点了点头。在那最后的时刻,她甚至都要以为,自己将要和路瑶永远诀别了。那种痛到了骨髓的痛楚,即便是现在想起,她也是忍不住一阵后怕。
她不敢去想像自己的身边如果没了路瑶会怎样。从小到大,她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。就像是每个女孩子的床头,都会有着一个布偶,也像是每个女孩子,都会渴望自己能够有一个时刻疼爱着自己的姐妹。
对于叶蔓姗来说,路瑶无疑就是她的姐妹,是她的心灵寄托。
“瑶瑶她,为我付出太多了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即便是我,心底也总会又会吃味的。毕竟,你总是分不清楚,和你最为亲近的人,永远都只能是我。”
叶蔓姗翻了个白眼儿:“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啊!瑶瑶你也要拿来比较。真是霸道起来没个完了。”
“没办法,这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