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酒鬼,真会给她惹事儿。
眼见那几个老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黄真真拿出宋将军给她的钱,将钱分给了几位老板。
“谢谢姑娘,姑娘您真是大好人啊。”
“我们实在不知怎么感谢姑娘了,还望姑娘留下姓名,我们以后也好报答姑娘。”
“不用了,我一会就离开原城了,你们回去好好做生意吧,记得把酒藏好一些,大家都散了吧。”
那么大一袋的银子,她也心痛。
可解亦绮惹出来的祸,她能怎么着。
自己那么大的人了,怎么也饿不死,还不如把银子给他们,这年头,谁都不容易。
黄真真拄着拐杖,一拐一拐的离开,无意中,她撇到一抹熟悉的背影。
宋将军……
他也在这里?
那刚刚发生的事儿,他也看到了?
拿他的银子去赈济百姓,还真是借花献佛。
原城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她找得脚都疼了,依然没有找到解亦绮的行踪,反倒累得她大汗淋漓。
靠。
酒鬼到底死哪儿去了?
不会又被酒肆老板追到深山野林里去了吧。
可千万别。
要是追到深山野林去,她怎么去找他。
而且他的轻功那么高强,她一个瘸子,也追不上他呀。
身边,几个农夫扛着锄头回家,一边讨论。
“你们知道吗,城南有一个叫花子喝得烂醉,跑到原帮主床上呼呼大睡了呢,原帮的人纷纷叫嚣着要拿他的命呢。”
“啊……哪个叫花子这么胆大,连原帮都敢惹,那可是咱们这里第一大帮呢,那里的人个个凶神恶煞,杀人不眨眼,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呢,这叫花子不是找死吗?”
“那可不是。最主要的是,原帮想尽办法,都无法让那叫花子醒酒。原帮主又不愿意一刀直接解决了他,因为他把原帮的洒全部都给偷喝光了。”
“啥……他抢了原帮主的床就算了,怎么还把他们的洒都给偷光了呢,原帮不是很多酒吗?”
“那可不是,所以原帮主才震怒呀。原帮主都发话了,只要能让那酒鬼醒过来,他愿意送十两银子。”
“十两,这么多?那我们也去吧。十两银子都够咱们过两年了呢,看来原帮主这次是真的生气了。”
“……”
黄真真捂住自己的心口。
她感觉,早晚有一天,她不是被解亦绮恶心死,就是被他给气死。
那么多的酒,他的肚子是什么做?怎么装下去的?
偷酒就算了,还跑到主人家的床上睡,这不是送上门让人抓他吗?
原帮?
看来也不好惹。
真是日了狗了,她一点儿都不想管这些闲事儿,反正他武功高,区区几个帮会的人,应该也要不了他的性命。
走了几步,黄真真又倒了回来,快步往原帮方向行走。
那死酒鬼喝醉后,就算杀了他,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,原帮主肯定气得不轻,才会让人给他醒酒。
他分明是想活活将解亦绮折磨致死的。
她得赶紧赶过去。
一路询问,黄真真愣是给问到原帮。
远远的便看到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围了不少人。
她挤了进去。
终于也看到了解亦绮。
只不过解亦绮双手被高高吊起,绑在刑台上。
他衣裳褴褛,发丝凌乱,脸上脏兮兮的,看不出具体容貌,不过身材却是十分的匀称。
不……
一点儿也不匀称,因为他的肚子高高凸着,破坏了全身的美感。
他双眸紧闭,打着响鼾,睡得香喷喷的,时不时喊一句,“不是好酒,勉强凑和能喝。”
黄真真几乎能感觉,所有原帮的人都在骂解亦绮了。
既然不是好酒,那为什么把人家的酒都给偷喝光了?
抬头一看,坐在高台最中间的粗狂男子阴沉着一张脸,似在忍着巨大的怒气。
粗狂男子身边,还坐了几个彪形大汉,这些人脸色同样不好,恨不得上前把解亦绮活活打死。
而几个下人,不断的给解亦绮一盆贫的泼着冷水。
湿淋淋的水从他的身上不断滑落,整个刑台的地面都是流水,也不知他们到底泼了多久。
黄真真忽然有些好笑。
这办法,是绝对不可能让解亦绮醒酒的。
要是有用的话,当时他就不会在溪水里泡一整个晚上而不醒了。
“奇了怪了,泼了那么多水,这人怎么还是没有反应,不会是死了吧?”
“怎么可能死了,你没听到他鼾声如雷吗?”
“难道他是醒了,故意装睡的?”
“那些可都是冰水,冰凉刺骨,如今又是大冷天的,常人挨了几盆都受不了,他都挨了多久了,你看,泼水的人手都酸了,汗也流了。”
“这真是一个怪人,原帮主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能让他醒过来。”
“那可不是,鞭抽,棒打,火烧,水泼全不管用。”
黄真真眼皮一跳。
他挨打了?
仔细一看,他的褴褛脏污的衣服上,一滴血迹都没有。
这……也叫挨打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