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真真笑中带泪，时隔多年，从第一次相识到现在，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幕，包括他说过的每一句话，原来都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，无论时隔多久，都不曾忘过。

“要活一起活，要死一起死，这场仗，我陪你打，生生世世，我都陪着你。”

“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？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？为什么在你身上，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？”

“若水三千，只取一瓢，我玉清凡此生有你一人足矣，遇见你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。”

“傻真真，为了你，我也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，往后余生，我还要陪着你呢。”

“我的童年？虽然我只有娘，没有爹，不过只要有我娘在，我便觉得安心，虽然后来我娘走了，我也会带着我娘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，现在有了你，我的生命又多了一重责任，除了我娘，你是第二个让我想拼尽一切保护的人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如果两人非得要一个先死的话，我情愿你先死，留下人才是最痛苦的。”

“谁敢伤她，即便粉身碎骨，即便以天下为祭，我也绝不放过你们。”

“愿得一人心，白首不相离。”

“我害怕，害怕有一天死在你前头，若是我死在你前面，你该多痛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，你……好好找个人嫁了，别为我……蹉跎一生……”

“哒……”

黄真真一滴眼泪滑下。

曾经的誓言犹在耳边，他也说好了，会生生世世陪着她，会为了他，不让自己置身危险。

他食言了……

食言了……

曾经，他食言过一次，差点丢了一条性命，现在他又食言一次。

黄真真踉踉跄跄的走着，走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
一天过去了，雨水也没有停止的节奏，反而越下越大，黄真真抱着玉清凡，两人身上的血迹都被雨水给冲刷掉了，唯独悲伤的心情怎么也无法冲刷掉。

杨光等人跟在她后面，几次出声安慰，让黄真真停下来，她受了那么重的伤，不能再走下去了，否则她的身子定然吃不消。

可黄真真恍若未闻，连一眼都不曾瞧过他们，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。

夏小狂捅了捅杨光的胳膊，使了一个眼神，“你去劝劝呗。”

杨光翻了一个白眼，“你怎么不去劝。”

“我劝了呀，关键黄主子不理我。”

“他不理你，难道理我了吗？”

“白风，你去。”

白风撇了一眼夏小狂，摇了摇头。

“红樱，你去。”

赵红樱别过头，直接将夏小狂的话无视了。

“你们都不去，万一黄主子的有个不测怎么办？”

八旗之主云十一紧紧皱眉，“主子的尸体已经僵硬了，雨下这么大，再走下去，黄主子也会出事的。”

云十一扫了一眼众人，见人人眼带悲伤与关切，他直接将夏小狂推了出去。

“你嘴甜，再去劝劝。”

夏小狂恨不得给他一个爆栗，偏偏自己的只是青莲宫主，职位远远低于云十一，只能硬着头皮上前。

他凑近黄真真，心疼道，“黄主子，您要去哪儿，属下找辆马车给您吧。”

黄真真抱着玉清凡，眼神木然的望着前方，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。

“要不，我们休息一下，雨下这么大，您要是再走下去，万一有个好歹，我们怎么跟主子交代？主子生前最在意的人，就是你了。”

黄真真依然如同一具行尸走肉，没有灵魂，茫然的走着，也不知终点在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