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了好一会,男人终于远远地看见有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一块墓碑前。
一想到自己要得到六百万了,孟轻歌的父亲立马把眼前的恐怖抛到了九霄云外,朝着孟轻歌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。
今晚的孟轻歌穿了一条黑『色』的长款风衣,纤细的身影在暗夜几乎看不清。
男人跑到了她身边,朝着她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钱呢?钱在哪里?”
孟轻歌知道,像自己父亲这种嗜钱如命的吸血鬼,为了钱不要说是大晚来公墓,哪怕是刀山火海,都会毫不犹豫地赶过来。
听到了男人令人憎恶的声音,孟轻歌没有转身,而是挺直了脊背,低头望着眼前墓碑的那个女人。
“我说钱呢?你不是说给我六百万的吗?那么钱呢?”看着孟轻歌不搭理自己,身边附近也没有提着任何可以装钱的东西,男人焦躁地追问道。
墓碑的女人明眸皓齿,眉眼间的神态与孟轻歌像极了。
有一个问题一直困『惑』着孟轻歌,她想不通像自己母亲年轻时候这样漂亮的女人,怎么样都不应该会看自己父亲这样卑劣无耻的男人。
想了很多年之后,孟轻歌终于找到了答案,因为有病的人,只配跟有病的人在一起,而他们的这种病态,早已经遗传到了她自己身。
今晚虽然看不见月亮,但是今天是十五,是一个团圆夜。
多好啊,他们一家三口终于重新聚到了一起!
知道男人的耐心有限,可是对方越是不耐烦,孟轻歌的心情越是平静。
她看着墓碑笑得明媚的女人,笑着开口道:“钱我总会给你的,不差这么一点时间。妈妈死后,你一次都没有见过她吧?她现在在这里。要是她知道你来了,我想她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开心的。毕竟她活着的时候,天天盼着你能回家……”
之前男人都没注意,现在听到孟轻歌的话,他才发现眼前这座墓碑刻着的居然是孟轻歌母亲的名字。
孟轻歌的母亲年轻的时候长得确实漂亮,爱慕她的人不在少数。
刚结婚的时候孟轻歌的父亲也新鲜了一段时间,后来发现再漂亮的女人睡多了也没有意思,花样还不如街头的野鸡来得多。
最重要的是,孟轻歌的母亲还特喜欢端着,一点都不体贴温柔。
渐渐的,他在外面找了相好,后来都不爱回家了。
本来两人没感情离了婚也算了,可是孟轻歌的母亲偏偏不知好歹,硬是死拖着不肯离婚,两人每次见面都闹个鸡犬不宁才算完,孟轻歌的父亲对她也是越来越厌恶。
后来好不容易等她死了,以为终于重获新生了,没想到自己偏偏还被孟轻歌摆了一道,这笔账他自然又归到孟轻歌母亲的身。
这些年,他身边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,孟轻歌的父亲早把自己的发妻抛到九霄云外了。
此时他心里只想尽快拿到钱,根本不想多看孟轻歌的母亲一眼,急不可耐道:“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,有什么开不开心的?你快把钱给我,半夜三更来这种鬼地方,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!”
“她毕竟是你的老婆,对于她的死,这些年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愧疚过吗?”虽然明知道答案,但是孟轻歌还是不甘心地问出了口。
“愧疚什么?老子又没对不起她,又不是老子杀了她,是她自己想不开关老子什么事情?老子这辈子最倒霉的是娶了这个晦气女人,每次都倒霉透了,我看是她对不起我才对。”提到孟轻歌的母亲,男人气不打一出来。
一个黑白不分的男人,一个没有担当没有良知的男人,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!
每次一想到自己母亲是为了这样的人『自杀』,孟轻歌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她!
“我其实从来都不懂你的选择,为了这样一个男人,你浪费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吗?不过没关系,你再怎么样都是我的母亲。既然你选择了他,那么我今天成全你。”孟轻歌凝视着墓碑的女人,含着泪微笑道。
孟轻歌的父亲哪有心情关心孟轻歌说的这些鬼话,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,整个人都『毛』躁了起来,对着孟轻歌吼道:“你跟个鬼扯什么东西?我的钱呢?你要是敢耍我,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好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