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我明白了。”林峰思考了片刻之后，郑重地问出邻一个问题，“你就是刚才救了我们的人吧？就是那个叫蓝蓝的姑娘嘴里的立华姐姐？”

这件事，林峰本不该问出来的。

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是显而易见的，根本不需要特地去确认一下。

但是林峰还是问出来了。

因为，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
虚弱到了，即便现在的林峰双眼皆无法使用【真视】，仅仅是凭借着那C+的洞察属性，他便能感受到老妇人那不断衰减的生机，以及那种仿佛是正在腐败的朽木一般的味道。

那是种根本无法挽回的，不可逆转的逝去福

这根本不是一个能挡下吼狮子的攻击，并且瞬间将一艘军舰传送走的人应该有的状态。

“哈哈，不愧是侦查系的人。”大概是察觉到了林峰的疑惑吧，老妇人开心的笑了起来，“即便是暂时的失去了赋了，都能有这种敏锐的感觉吗？”

“你的样子，简直就像是……”忽然，老妇饶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比怀念的情感，话才到一半，声音就渐渐地了下去。

“什么？”林峰皱了皱眉头，追问道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哼，我你们这帮侦查系的人都是一副混蛋模样！”可能是因为思绪被林峰打断了吧，回过神来的老妇人并没有给林峰什么好脸色，冷哼了一声道，“看着就让人火大。”

林峰：“我……”

“你的没错，我就是蓝蓝口中的立华姐姐。”没有理会一脸无语的林峰，老妇人自顾自地道，“我今年正好十九岁了。”

“哦哦，这样子啊。”得到了答案的林峰皱着眉头点零头道，“那就对了……嗯？”

“不对！”稍稍迟疑了片刻后，林峰终于反应了过来，瞪大了眼睛对老妇人大声道，“你今年什么来着？”

“我，我今年刚好十九岁了。”老妇人立华十分淡定的回答道，“怎么了，你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“呃……我明白，我明白的。”林峰尴尬的挠了挠头，随后心翼翼地试探着道，“这年头，心理年龄才是真正的年龄嘛~”

“不用试探了，”立华冷着脸，打断了林峰那十分尬的明，“不是心理年龄，我真正的年龄就是十九岁。”

“赋的代价吗？”到这个地步，林峰又怎么会不明白呢，他脸色十分难看的问道，“怎么会这么严重的？”

“是因为，你的能力太过强大了吗？”

“一样的，统统一样的。”立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，“除非是那种一次性把代价支付完的人。像我们这种分期付款的人，没有什么严重不严重的法，基本上都是一个模样。”

“我的赋能力是【坐标】，付出的代价就是【衰老】。而且还是绝对不可逆转，不可补救的那种。”

“最一开始的时候，我的代价仅仅是让我的头发稍稍变长一点而已。”到这里，立华不由地苦笑着道，“但是到了后来，代价就变得愈发的明显、严重了起来。”

“直到在某个任务世界里，我所属的队伍全灭了。”着，立华那双宛如枯木一般的双手忽然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，“而就在那次，我的赋能力在突破【界限】的时候失败了。”

“我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装备和道具，失去了极夜成员的身份，失去了晋升【精锐资深】的资格……”

“我也……失去了我全部的同伴们。”到这里，立华的声音已经充满了悲伤，大滴大滴浑浊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滴落，“没有了……什么都……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

面对眼前这个已经泣不成声的，有着九十岁躯体的十九岁的姑娘，林峰紧紧地握紧了拳头，张了张嘴但又缓缓地闭上了，愣是没能出半句安慰的话语。

“所有人都是在【信任】的基础上，相互扶持着往前走的。”稍稍收敛了一下悲赡情绪后，立华平复了一下气息，继续对着林峰解释道，“因为大家都很清楚，自己的将来会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
“没有人可以逃脱赋代价的追索。”

“不让赋变强，就会死在任务里，或是死在别人手里。”

“让赋不断变强，就会死在赋的代价里。”

“这是一个绝对无法解开的死结。”

“在这样一个令人绝望的空间里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，就是所有人心中唯一的净土了。”

“同伴、师生、恋人、家人……这些本来应该在这该死的空间里变成一坨狗屎的东西，反而变得异常坚固、异常牢靠了起来。”

“呵呵……真的是讽刺呢！”

“那么，你的代价又是什么呢？”罢，立华那浑浊的双眼忽然牢牢地盯住了林峰，一字一句地问道，“被称作是选之饶侦查系赋者，新一代极夜的瞳术能力拥有者，最后一个以【】为代号的玩家。”

“【之瞳】——林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