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雾缭绕,飘在乳白色灯光下的空间里。
窗外是冬天的夜,寂静无声。
康斯旦丁沉默地思考,如同无语的石块:
是谁?
为什么要杀死天才?
为什么要杀死爱比尔·莫德?
爱比尔·莫德是不是得罪了谁?
如果是,那又是谁?
如果不是,目的又是什么?
这是否利益冲突?
这可以从哪里联系起来?
…………
嗯,或许,从爱比尔·莫德身上顺藤摸瓜。
爱比尔·莫德至今最大的影响就是发明了电灯。
会是这个吗?
也许是,电灯,将代替煤油灯,只要将来电足够的便宜,那么,煤油灯会被大量地淘汰。
…………
康斯旦丁陷入沉思之中,雪茄习惯地放在口里,深深地一吸,再吐出来。
很快,浴室都是雪茄弥漫的烟雾,如同在云层里,在巅峰之上,在夏日早晨多雾的风平浪静的海面。
“汩汩”!
本能地,举起白兰地酒,一口白兰地下喉咙,喉结一耸动,白兰地便穿过咽喉,到了胃,强烈地刺激着胃粘膜,使康斯旦丁精神一振。
到底是谁?
到底是为什么?
虽然有一个猜测,非常合乎逻辑,却是漏洞百出,一爱比尔·莫德不是必要性的死亡,因为电灯和电已经出现了,这是不可逆改的定局;二他这么做,嫌疑最大的程度联想到他身上,所以,不可能是煤矿老板和煤油灯公司所为。三双赢也是最好的方式之一,不必这么做没有人不想发财,爱比尔·莫德也不例外。
康斯旦丁边思想着,边习惯地举瓶再饮时。
没有浓香的如同泉水凛冽的白兰地灌肠,康斯旦丁才从沉思中恢复过来。
一看,瓶子早就见底了。
“咚”!
康斯旦丁把玻璃酒瓶放进去灰色的圆筒的垃圾桶里,儒雅地吸了几口,“哗哗”开了水龙头,把烟熄灭,再丢入垃圾桶。
思考到此为止。
康斯旦丁的第三条自我法则:不做没有意义的事。
抽烟喝酒便是其中之一。特殊情况除外。
康斯旦丁走去沐浴区,解开纽扣,脱去黑色的西装外套,白色长条纹的衬衫,黑色西装长裤,再脱去羊毛袜和黑色四角裤,最后习惯性地用左手抚摸右手,把右手心翻看着:
一张鲜血淋漓的大嘴,血口大张般印刷在康斯旦丁的右手掌中,尖尖的上下两排尖牙,牙中间有一条像科莫多巨蜥的舌头上,末端是分叉的。久久地盯着它看,似乎还能看见它在动,它在吸血。
“时间差不多到了。”
康斯旦丁喃喃自语。
每月十号,二十号,三十号,康斯旦丁都需要自我释放能量。否则,康斯旦丁会失去理智暴走,至于暴走到什么的程度,康斯旦丁没有尝试过,也不敢尝试。
“哗哗哗”!
康斯旦丁开了头顶上的喷水器,无数的冷水从水滴汇成水流,如同雨注,打在康斯旦丁的头,肩膀,如同铜铁铸造的躯体,开出一朵朵水花。
冰封的季节,康斯旦丁还是用接近零摄氏度的冷水沐浴。
普通人这么做,或许会病倒了,但康斯旦丁从没有过,这也是康斯旦丁诡异之处。
“哧”!
康斯旦丁打了一个颤抖,便习惯了,不再颤抖。
康斯旦丁冲着冷水又情不自禁地陷入沉思,这个问题不止一次地想,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再想:
我手中这个恐怖的东西,怎么来的,它来自哪里,有什么作用,最后会怎么样?
看样子,它不像是纹的,也不像刻的,反而像长出来一样。
只是,为什么每到一定的时间都要暴走,一股狂暴能量充斥我清醒的脑袋去,似乎让我失去理智?
似乎我变的不再是我?
似乎我成了野兽。
好像有什么在召唤着我,那么强烈?
噢!
该死的,到底是什么?
至今为止,我深刻地明白我是一个孤儿,我怎么去问这是不是胎记,随便找一个好心人吗?不不不,我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。
这个印记到底从哪里来的?
可是,冥冥之中,我又感觉自己并非一个可怜的孤儿,这种感觉很强烈,与现实是如此的矛盾。
如果我不是孤儿,那么,我的父亲,母亲在哪里?
我知道,我是组织抚养的。
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组织抚养,为什么我的父亲母亲不抚养。
也许他们是一对不负责的寻欢作乐的人,我只是他们快乐时的意外。
随他去好了,混蛋!
我还是想一想手里这个怪东西。
它会令我完全暴走后,是什么情况,什么模样?
如果我不释放出来,我会怎么样?
…………
这千丝万缕中,无不都与这个诡异的杀手组织有关。
该死的!!!
一直都不能探知杀手组织的信息,那怕蛛丝马迹也好。
可惜没有,太令人失望了,真不是一个好事情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