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拉尔夫斯,我们现在就是两条发臭的咸鱼,你看,猫都跟着来了。”康斯旦丁收回匕首。
猫吓得炸飞了,就之前几呼吸,它感觉自己从生死之间转了一圈。
康斯旦丁走后,那道身影又走出来。
…………
拉尔夫斯和康斯旦丁辗转多时,回到了教堂。
白天的教堂并没有明亮多少,冬天的光色都是灰灰暗暗的,不像夏天阳光炽烈,把绚丽多彩的玻璃打上神秘,梦幻的色调。
“你好啊,康斯旦丁,拉尔夫斯。”神父听到开门声便知道谁来了。
“你好,神父。”康斯旦丁习惯地回应。
“喂喂喂,神父,别问候了,这次差点回不来了。”拉尔夫斯喧嚣地喊道。
“怎么了?拉尔夫斯。”
神父难得关心地问。
“那里的女士太热情了,我被拉着回不来了。哈哈哈……”拉尔夫斯胡扯着,自己先笑了。
“光明!”神父为自己赎罪,洗刷这肮脏的秽语,在胸前画了十字。
死性不改。
无可救药。
康斯旦丁看着拉尔夫斯放肆地笑,无聊地低语。
拉尔夫斯就是这幅德性,永远都是这样的。
拉尔夫斯又一脸急迫凑近神父的脸,大声地说道:
“神父,这个月已经完成了两个任务了,最后一个能不能顺手了结?我可不喜欢时不时地来这里,这里可比不上有美人的床。”
一个月要完成三个任务,现在只剩一个。
康斯旦丁听着拉尔夫斯的问话,不由地也望向神父,康斯旦丁也想一股气完成,剩下的时间可以悠闲地做工,钓鱼,读书。
神父有意无意地避开拉尔夫斯那张猥琐的脸,望着康斯旦丁说:
“很抱歉,康斯旦丁,这个我也不清楚,有时都是连着,有时都可能没有。”
“没关系,神父。”
康斯旦丁走出坐在长椅上,礼貌回答神父。
“康斯旦丁,这次怎么样?”神父转而一如既往地习惯地再问。
“还好。没什么。”康斯旦丁轻描淡写。
“神父,都说了,有惊无险,有惊无险。”拉尔夫斯还在跟神父胡说八道,不断地重复。
“那便好,平安就好。这是这次的酬金。”
神父说着,顺便拿出两袋德币。
神父不用去确认,杀手组织会派人去确认事实。
这个才是康斯旦丁恐惧之处。
康斯旦丁感觉自己在杀手组织的监控之下,无时无刻,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表情,每一个变化,杀手组织都有可能看得一清二楚,如同玻璃柜里的金鱼被玻璃柜外的人盯着,每一片鱼鳞都一览无余。
康斯旦丁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做,康斯旦丁只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,能安详晚年。
“谢谢你,神父,我可是爱死你了。”拉尔夫斯抖动着两颊的腮肉子,赶紧地拿了钱袋,搓搓手,然后点起来。
“拉尔夫斯,看好了,别点多了。”康斯旦丁看到拉尔夫斯那副德行,忍不住调侃。
即使是对拉尔夫斯的鄙夷,拉尔夫斯也不生气。
康斯旦丁才说完没多久。
拉尔夫斯叫了起来:
“该死的,神父,怎么又少了。”
拉尔夫斯数钱是最快的,如果他的手速屈居一人之下,那就没有一人之上的。拉尔夫斯一点完,骂了一句。拉尔夫斯可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
整个杀手组织都是这样子,只有互相防备。
一个人在杀手组织里,一手必须握枪,一手必须扛盾牌。
前后时刻警惕着,防备着。
“拉尔夫斯,都说了多少次。我是不会贪污你的钱的。”神父顿时拉下脸,黑着脸说。
被人污蔑不是一件好事。
“好了,拉尔夫斯,知足常乐,不是吗,伙计。”康斯旦丁不是想当和事佬,他知道这只是拉尔夫斯的一个习惯,出于多年的合作共事关系,给拉尔夫斯一个台阶下。
拉尔夫斯是一个情商很高的胖子,不知道为什么,拉尔夫斯总是跟神父过不去。
“哈哈哈,这我知道,神父,这是恶作剧。你知道,你都快入土了,还要它干嘛,你又干不了,是吧。”
拉尔夫斯一笑而过,整个人又嘻嘻哈哈起来。
神父却是黑着脸,使苍白的脸多了流动萦绕的黑气,看起来很狰狞诡异恐怖。
康斯旦丁也走上去,拿了放在祭台上的德币,不数的放入背包,再道谢:“谢谢。神父。”
“不用客气,康斯旦丁。”神父看着康斯旦丁的动作,脸缓和下来。
“伙计,今晚去我家,这你说的。”拉尔夫斯朝着康斯旦丁说,再点起一根雪茄,叼在嘴中,虚无人生般地深吸一口,深深地吐出来,刚才的事,仿佛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拉尔夫斯和康斯旦丁本约好昨夜祈福节不醉不归,被搅黄了。
“我知道,拉尔夫斯,你别这么啰嗦,行吗?”
康斯旦丁嫌弃地说。
康斯旦丁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不会说一套做一套,这只对于拉尔夫斯才是这样。
这顿酒,是避免不了的,晚点不如早点。
早喝了早耳朵清净。
“那我走了,我得备好家伙先,不把你灌醉,我死不瞑目。”拉尔夫斯满意地叼着烟说。
“再见。”
康斯旦丁如释重负地送别道。
康斯旦丁恨不得拉尔夫斯早点离开,太吵了拉尔夫斯。
“再见,伙计,噢,还有我亲爱的神父。”拉尔夫斯看着康斯旦丁,又望着神父说。
之后,拉尔夫斯头也不回,踏着皮鞋,摆摆手,离开。
到了秘密之门,推开门。
拉尔夫斯又回过头,大喊:“今晚,要记得,康斯旦丁。”
随后。
“嘭!”
一声拆门声似的,响起。
粗鲁的声响里,拉尔夫斯走远了。
回过头,康斯旦丁说:
“神父,我想我也得走了,歌莉娅估计饿坏了。”
“好的,康斯旦丁,主会保佑你。”
神父对康斯旦丁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地说道。
“谢谢,神父,再见。”
康斯旦丁说完,走了出去。
“再见。懂事的康斯旦丁。”神父说完,转望着远处的紧闭的大门,脸色再次阴晴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