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在阴暗潮湿里的长长,白白的长虫,长而扭曲的。
也许,他天生就是有病。
如果生病,确实可怜,值得怜悯,不过,生病不去治,这就有些不礼貌了。
康斯旦丁习惯性地思考起来。
过了一会儿,康斯旦丁站起来,转过身,望着那煤油灯照射之处,平静地说:
“好吧,看在上帝的面上,今晚跟你玩一下游戏,小朋友,希望你开心。”
随之,检查一遍匕首,手枪,白色透明液体。
一切都正常。
“我来了,准备好了吗?小朋友。”康斯旦丁拿着点燃的煤油打火机,慢慢走下去。
看到雪地上有脚印,跟着脚印走到了同样的厂房,满是动物被残杀,解体分尸,还有落积着尘埃的废弃物。
甫到门口,便听到奇言怪语:
噢,我真是可怜鬼啊。
可怜鬼。
啊哈哈哈……
妈妈,妈妈,我爱你。
妈妈,给我一个拥抱。
噢,不不不。
不会的。
不会的。
我不会拖累你的。
真是令人可惜的事。
真是可惜。
不然,你还能活着。
啊,不不不,不!!!这不可以,不可以。
不,可以,这可以,可以。
声音莫名地咆哮起来:
不,我说了,不可以,该死的,不可以。
“砰!”
一声枪响,静下来。
慢慢又说道:
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,我错了,我错了了。
到最后,声音哭了起来。
陡然一转,又大笑:
啊哈哈——!
啊哈哈——!
啊哈哈——
“真是够了,伙计,这么吵,不是好孩子。要乖乖。”康斯旦丁朝着楼梯大喊。
声音登时消失,厂房变得诡异。
“就是这样子,才是好孩子。”康斯旦丁满意地点点头,说。
康斯旦丁在踏进门前,仔细地听了,没有定时炸弹的嘀嘀声,才放心地走进来。
人总不能在一条沟里淹死。
“啊哈!”小丑探出半身在楼梯外,欢叫。
康斯旦丁通过楼梯地缝隙,看到昏黄的煤油灯里,一个戴着十四角小丑帽,戴着暗绿鲜红的蓬松松假发,一件半边红半边花格子绿的连体衣。
“喂,这样很危险的。”康斯旦丁说。
“欢迎回家。”小丑笑着说。
看起来,很热情。
这个人,现在百分之百肯定,是不正常。
康斯旦丁暗暗地说,然后又大声喊:“谢谢,真是个好孩子,乖乖听话。”
小丑没有再说话,消失不见了。
康斯旦丁脚步没有踏上去,而是在想:
这么危险,下一步,怎么进行?
该死的,被拉尔夫斯坑了。
这个就是一个不想活的疯子。
算了,还是守株待兔。
以身冒险,不是一件愉快的事。
而且,守株待兔,这么老套的办法也用过,嗯嗯,还不错。
康斯旦丁转身准备走出去。
“砰砰砰!”
康斯旦丁应声地马上趴下。
小丑在二楼的阶梯拿着手枪,朝着康斯旦丁打。
枪法很烂,一枚都不中。
“砰砰砰!”
康斯旦丁还击。
“混蛋!”康斯旦丁听到子弹打过去,没声音,过了一会儿,掉地之声,就知道一枚儿都没有用。
小丑没有用手拿煤油灯,而是趁黑给康斯旦丁一个惊喜。
这确实,够惊喜。
人生就是这么刺激,可刺激。
“啊哈哈,愚蠢。”小丑又反回第八层的楼梯上,嘲笑康斯旦丁。
空旷的厂房,回荡着小丑的不屑。
愚蠢?
有意思。
第一次被人说愚蠢。
看来,这孩子一点都不礼貌。
康斯旦丁站了起来,放下手枪,抬头望着楼梯之上。
上去?不上去?
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。
康斯旦丁隐没在黑暗里,快速地思考,权衡,以及作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