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灭此朝食的事,已经过期了,现在也回不去,没有马车。
“没关系,人之常情而已。”小丑善解人意地答道。
这么通情达理?
这么清醒?
康斯旦丁吃了一惊,迅速恢复回来。
“先生,请坐。很高兴,非常欢迎你到我家做客,我叫格列佛·卡·威廉。”小丑右手放在胸前,鞠了一躬,做出欢迎的态度,完全不介意康斯旦丁的粗鲁无礼,又继续说:
“今天没有收拾好,让你见笑了,先生。”
康斯旦丁彻底地困惑了?,这是怎么了。
康斯旦丁没有立刻回复小丑以自己的名字,而是装作初来乍到的样子,打量着四周:
这一层厂房,很宽敞,很干净。
一个巨大的暗蓝色粗布,把厂房分为两部分,前面这一部分可能是客厅,至于后面的,辄是难以猜测,不知有什么。
一张干净的剥落破皮的沙发,沙发前一张用石头垫着的桦树木长桌,长桌上乳白色的圆形咖啡杯。
“先生,请坐!”小丑继续热情地说。
“你是小丑?”康斯旦丁提着一颗心在嗓门处,试探地问,看小丑怎么回答。
结果很意外。
小丑疑惑了一下,再皱着眉头,像是真的嫌弃小丑一样地回答:
“小丑?小丑吗?我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。先生,你知道,小丑是一个卑贱的职业。”
看样子,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可这又是怎么回事。
他……!
不!
等一等!
是的。
等一等!
也许是这个可能性。
有可能。
噢不,假如是这个可能,那真是可怜的人儿。
但事实证明,他就是。
百分之九十以上。
康斯旦丁刹那之间,把小丑前面的与后面的诡异的行为举止联系起来,仿佛知道了,又假装看不见,不知道一样,用平和,平等地心态说:“我也不喜欢小丑,那装扮看着就不舒服,有些吓唬小朋友,不是吗?”
“是的,先生。要不要来一杯咖啡?”小丑盛情问道。
“是吗。那真是太好了,不过,我恐怕不能吃,我医生说,我前列腺有些问题,不能喝这个,但我还是谢谢你。”康斯旦丁不敢走过去,一直站着,胡乱地说着莫须有的。
“要不,来一杯其他饮料。”小丑依旧热心地问。
“好吧,来一杯草莓汁,有吗?”康斯旦丁只好这样应付,等下不喝就可以了,难为情地说道。
康斯旦丁故意说草莓汁,因为草莓在这个季节不是一件便宜的水果,以小丑这个身份,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没有的。
又是很意外。
小丑的回答是肯定的。
“有,先生,你等我一下。”小丑说着,钻过暗蓝色部布,到后面去。
康斯旦丁深邃的眼眸,迅速暗藏住一抹惊讶,边向遮布走去,边暗道:
很好。
也让我看看,后面有什么。
康斯旦丁急速走近暗蓝色布前,准备撩开一开。
“先生,你要干什么?”
一声乍起,轻轻地问。
“啊!”康斯旦丁吓了哆嗦。
康斯旦丁被一个病人给吓了,这确实是不常见的事。
小丑站在他身后。
“这么快吗?我还以为你特别久,顿时觉得无聊,又看到这布,很漂亮,特别是这个颜色,情不自禁地想触摸一下。上帝说,美的东西,人人都喜爱,我也不例外。你呢?”康斯旦丁迅速恢复正常,急中生智,企图转开话题。
小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来了,如果打上一枪,那将是毙命。
康斯旦丁后背不知不觉地冒出冷汗,刚刚放松了警戒,就因为小丑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缘故。
这是一个大忌。
“看来,美是共同的。”小丑递过去给康斯旦丁一杯“草莓汁”,语气优雅地说。
“谢谢。”
康斯旦丁顺势地接过来,看着鲜红鲜红,稠密稠密的草莓汁,有一种别扭:这不是草莓汁,不是的。那几条红卷毛发,说明它不是。
“不客气。”小丑走到沙发前,坐了下去。
“你可以坐一下,站着很累的,先生。”小丑说完,拿起像咖啡一样的混黄色咖啡。
“不用了,我还是习惯站着。”康斯旦丁背过小丑,用眼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他,右手拿着草莓的杯子,故意做喝的动作,左手不离开手枪的范围,只要有异样,立刻先发制人。
“嗯,你随意,把这里当成家一样随意就好了,先生。”小丑说完,“吸吸”地喝了些“咖啡”,再说:“先生,其实我过去也是一位医生,我觉得前列腺和喝咖啡没有什么大的关系,最大的关系就是尿液多。”
“哦?是吗?我也不知道,我的私人的医生说的,他怎么说,我就怎么做,我一向都不是很理解医生他的事,这不是我本职工作,但我相信我的私人医生,因为他是我亲生兄弟。”康斯旦丁不得不把谎言画成圆圆,无破绽。
“那他一定是一个蠢驴。”小丑这么文雅的人,突然说出这样的话。
看来文人相轻这条不成文规定,不止在文人墨客之间,也在其他行业。
“哦?怎么说?”康斯旦丁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,饶有兴趣地问。
“你愿意听我讲讲我那些事吗?先生,只要你不嫌弃,我会非常感激你的。”小丑问。
故事吗?
正好,黑夜最适合讲故事。
康斯旦丁很高兴的样子,用一种我很乐意的语气说:“是吗?这真是太好了,我最喜欢听故事,我小时候,我总叫我祖父给我讲讲他的故事,他对我总是很不耐烦,这让我对我祖父又爱又恨,恨不得给他一拳。对于你,当然,我很乐意,求之不得。”
康斯旦丁好像在说一个真事一样,很诚恳,又洗耳恭听般地再次强调:“我乐意。”
小丑放下咖啡,神情恍惚一下,仿佛回去过去,酝酿情绪似的。
似乎,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