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有些深。
康斯旦丁已睡,睡梦里,习惯地为歌莉娅盖了被子。
但歌莉娅早已失踪,它所在之处,空空荡荡。
窗外,雨淅淅沥沥地下。
直到天明时,雨才暂时歇息去。
康斯旦丁没有没有饥饿,也没有饮食的欲·望。
叠齐被子,锻炼,沐浴,洗衣物,整理房间。
之后,望着空荡荡的房间,康斯旦丁觉得有必要下去买一份报纸。
一边读着报纸,一边等待歌莉娅。
穿戴得体后。
“吱!”
一声轻声。
门开了又关上。
康斯旦丁走出西蒙斯公寓,望报刊亭走去。
路过垃圾桶时,垃圾桶里塞满各色各样的废物:散发着臭味的,腐烂的牛肉,肮脏的白色内衣,旧里德面条,肿胀的死猫,嘴角留着血迹的死黑鼠……几只巨大的蓝黑色苍蝇,嗡嗡地起起落落,来来去去。
这时,身后传来清晨的咒骂:
“噢!混蛋!”
“这些鬼东西,真他·的多。”
“真是该死,夹都夹不完,真是叫人恼火。”
“噢!天啊。”
“上帝到底干了什么事,平时一只都躲得远远的,现在,成堆成堆,都疯了吗?绝对是,都疯了。”
“去他·的,叫人心烦。”
“谁他·妈生的老鼠?”
康斯旦丁转过身,看见一位佝偻的苍老的老头,用铁夹子,夹着三只死老鼠,慢慢地走向垃圾桶,不停地叫骂,满脸怨气。
看着有些荒唐可笑。
这位老人绝对,生活是不幸福的。
肮脏有些破洞的衣着,可以用衣衫褴褛这个词汇形容他的穿着,同时极大可能性地表明,这可能是一位流浪汉,而不是一位邋遢的有家之人。
很有可能,死老鼠侵犯了他的地盘,不然,没有人这么好心,会清理这么恶心的东西。
老鼠是除了蟑螂以外,最叫人讨厌的鬼东西。
老鼠会偷吃,会钻马桶,爬进去粪池里,吃死猫的尸体,会磨牙,会咬坏东西,死了之后,还特别刺鼻腐臭,生孩子多的吓人,一无是处,如果非要寻找出老鼠的可取之处,那就是被人痛骂也不生气,打都打不完。
康斯旦丁微微眉头一皱,不是嫌弃这个爆粗口的肮脏老头,而是联想到了那处村子的景象。
似乎,有事情要发生了。
是的,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。
过了一会儿。
康斯旦丁释怀地转过身,继续向报亭走去。
天塌下来,有高个子顶着,正是居高位者,要谋其职。
这么明显的问题,都不能未雨绸缪,或者不能扼住它爆发,也是他们的事情。
康斯旦丁不认为自己是新里徳帝国的一份子,也不认为自己有当英雄的愿望。
他是一位没有爱恨情仇的空白人。
不迷茫,不空虚,不热闹,不悲不喜。
行走在人群中,都是茕茕独立形影相吊,这一切与他无关。
他是森林里,高高独立的橡树,俯瞰着树下的一切,无动于衷。
对于救世主,就让与那些热衷的人。
很快,报刊亭到了。
康斯旦丁要了一份新里徳日报。
然而,康斯旦丁没有直接回去公寓,而是古古怪怪地左拐右弯,直到一处死胡同。
猝然。
康斯旦丁疏地转过身,举起手枪。
眼前没有人影,一片灰蒙蒙。
康斯旦丁有些迷惑:
难道,那是错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