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斯旦丁不为所动,仅仅把椰子的皮剥开,又去找了一条小树枝,把椰子的孔眼穿过。
一股椰子果汁的香味瞬间扑鼻而来。
康斯旦丁抱着椰子壳,仰头一饮,汩汩地。
拉尔夫斯懒得跟康斯旦丁再讲这些拉尔夫斯自认为有哲理的话,自顾自地把一大块巨鲨的鱼肉,扔在嘴里,慢嚼细咽。
忽地,拉尔夫斯的嘴唇沾着巨鲨的鲜血。
拉尔夫斯如同吸血鬼一样,舌头舔舐一下,一干二净。
意犹未尽,拉尔夫斯继续割下第二块大鱼肉。
康斯旦丁已经把椰子放下来,饥渴解除了。
“拉尔夫斯,你有没有做过一个梦?”
康斯旦丁拿着椰子,望着拉尔夫斯。
拉尔夫斯停下石片,疑惑不已:“什么梦?春梦?伙计。”
“你做过什么梦?”
康斯旦丁再问。
随之,拉尔夫斯列举了一系列极其庸俗,低俗,下流,难以出口的梦。
康斯旦丁赶紧阻止他,也知道,这个古怪而又很真实的梦,只有自己一个人有。
康斯旦丁默默地把它记在心里,不再过问拉尔夫斯。
况且,梦千千万万,都不知道,是不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的负面影响的结果。
康斯旦丁登时发觉自己错了,不应该找拉尔夫斯打听。
拉尔夫斯一旦开了口,宛如决堤之水,难以再停止。
拉尔夫斯一面有声有色地描绘,一面切开鱼生,又一口吃了。
粗暴,简单。
一口一大块巨鲨肉。
拉尔夫斯的吃相,不是很好看,语言用词,也不是很文雅。
康斯旦丁只好把拉尔夫斯的话,当成过耳风,一边进,一边出。
康斯旦丁不能对拉尔夫斯说任何具有教育性的言语。
不能。
拉尔夫斯就是拉尔夫斯,没有人可以对拉尔夫斯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。
并且,存同求异,每个人都有自己特点,或斯文,或败类,或天才,或愚蠢……
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相处的方式,就是彼此有差异,又彼此的不冲突。
康斯旦丁下意识地举起椰子,汩汩地喝椰子汁。
椰子汁,汁甜甜,果味浓浓,满是热带风味,越发验证了康斯旦丁那一个猜测,这是在乌干果岛附近。
很大很大的可能性。
喝了差不多,康斯旦丁再把椰子壳放在沙滩上,望着不远处的海水。
拉尔夫斯所在之处,被鲜血浸润,白色的细沙,已然成了红沙子。
椰子树叶沙沙作响,海风吹过。
海浪一波上,一波而下,几乎在一条线上,没有越过去,只有涨潮时,才能越过这条注定好的标准线。
康斯旦丁望着远处碧蓝之海,白色的海鸟穿梭海的泡沫飞溅之间。
远处。
远处的远处。
远处的遥远之处,会有船吗?
也许有。
也许没有。
有也很难来到这里。
这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,这座岛屿就是海洋的一粒沙子,微不足道。
康斯旦丁似乎在企望,又似乎没有期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