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的怪物,正展现出梦幻的景象:
三条令人恶心的尾巴,如同三条生锈粘着淤泥的铁链,左右上下,井然有序地弹开子弹,子弹好像遇见天敌一样,软了下来。
似乎,每条尾巴都有智慧,它们不会相互碰撞。
咻咻咻。
这灵敏度,这强硬度,让人难以置信。
仿佛,这就钢铁铸就而成。
直到一夹子子弹射击完,康斯旦丁迅速而稳定地把子弹夹替换下来。
康斯旦丁微微皱了眉头,这不仅是来自一只手的不便之处,还有眼前怪物的恐怖之处。
拉尔夫斯终于安静地停下来,便换满子弹。
两人默契地望向舍大人。
到底,这是什么怪物?
舍大人,出什么牌?
“停止了么?”
舍大人的声音很沙哑,干涩,好像很久很久没说话一样,声音都是干巴巴,如同一条干旱的鱼。
舍大人边说道,边缓缓转过身,三条尾巴随意地摆动,宛如章鱼须。
嘶——
拉尔夫斯猝然吸了一口凉气,强忍着呕吐的错觉。
即使早知道这位目标人物有些“惨不忍睹”,但亲眼所见后,还是更恐怖一些。
肿胀的鼻子,鼓得满满一张脸,上嘴唇不对称下嘴唇,眼睛一会儿挤在一起,一会儿各自鼓动。
这比畸形还畸形。
身前的那双手,像鸡爪一样僵硬。
三条有密密麻麻黑鳞的尾巴,这就是一条蜥蜴。
“哦哦哦!你真丑!”
拉尔夫斯还是忍不住地叫道,顺势作了一个呕吐的姿态。
登时。
数声呼呼声。
三条尾巴如同长枪,齐齐抖擞而去,在拉尔夫斯面前停下。
拉尔夫斯猛地屏住呼吸。
而康斯旦丁的枪早已瞄准舍大人的头颅,或者眼睛之处。
瞬间,气氛僵硬起来。
过了三四个呼吸,舍大人把尾巴收缩回去:“的确,我很丑,但你不应该说出来。”
“很抱歉。”拉尔夫斯听后,似乎有些愧疚抱歉,但转而,拉尔夫斯抖抖肩膀,继续说:“你的确真的是丑极了,朋友,我实在忍不住了。”
舍大人并没有生气,甚是心平气和地说:“说过这些的人,早已在地下了。”
语气虽平和,但蕴含的冰凉,不寒而栗。
一旁的康斯旦丁没有因为拉尔夫斯的无礼而懊恼。
对待目标人物,不是你死便是我亡,没有和解的可能。
所以,可以客气,才客气,其他的,随他便。
“是么?”
拉尔夫斯带着挑衅地疑问,却说:“伙计,很巧,我见过的人,也不见了。”
“不过,他们不在地下,在那里。”
拉尔夫斯用胖乎乎的手指捅了捅天上的方向,满目羡慕:“快乐极了,上帝与他们同在。”
舍大人没有接着拉尔夫斯的话。
“哼!”
舍大人摆动着三条尾巴,顿了一下,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:“在杀死你们之前,忠诚地感谢你,朋友。”
感谢?
我?
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一头雾水。
“是的,真诚地感谢。”
“感谢你们杀死了我的妈妈。”
“我的妈妈。”
舍大人说着,向康斯旦丁这边走来。
康斯旦丁向拉尔夫斯点了一个头,一切意思都在里面。
康斯旦丁马上朝着舍大人试探地射击三枪。
没有意外,子弹被挡下来,如同玻璃上的水滴落下。
“你妈妈是谁。”
康斯旦丁一时想不起,什么时候杀过一位母亲,也没有印象见过这么丑的孩子。
“安琪儿,我的妈妈。”
舍大人回答。
“安琪儿!!!”
康斯旦丁的记忆一下被唤醒,想起来了。
高龄产妇,安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