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的马车,昼夜不息。
辽阔的凯撒里德大陆下起了大雪。
密密麻麻的大雪,如同天上的云朵不小心碎了就降落下来一样,落在高高耸起的屋顶,凸出的阁楼,寂静的花园,铁质的栅栏。
一处密室里,暖和的灯光下,无比熟悉的康斯旦丁双目沉闭。
不是死亡,而是沉睡,那疲惫的鼻鼾声便是最好的佐证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沉睡的康斯旦丁忽地睫毛微动,随后,睁开了深邃的眼眸。
出现在康斯旦丁面前的,是一个熟悉的人,但这不是康斯旦丁想见的人。
康斯旦丁愣了一下,回过神,便打量四周。
这是一个简单的密室,除了自己所在的床被与几张桌子,没有其他奢华的东西。
康斯旦丁再观察自己,胸口,肩膀都绑着白色纱带,用手轻抚,发现后背的那条眼睛不见了。
显而易见,伤口无关紧要了,而那条眼睛便是他搞掉。
“你……好……”
久久未说话,让康斯旦丁一时语言不通似的。
“你好啊,康斯旦丁先生。”
对面的人,早有意料,仅仅微笑地回应。
康斯旦丁没有急着询问,而是让自己适应一下。
感觉差不多了,康斯旦丁才开口:“我怎么会在这里,弗莱米尼.杨教授。”
这个人正是上位者,弗莱米尼.杨教授。
“组织救了你。”弗莱米尼.杨教授回答。
“谢谢。”康斯旦丁的语气里感受不到感激,只有礼貌。
不过,康斯旦丁最想要的是这个:“拉尔夫斯怎么样了?他在哪里?”
弗莱米尼.杨教授微微摇头,带着伤感的口吻说:“很遗憾,康斯旦丁,拉尔夫斯已经死了。”
死了?
康斯旦丁有些不相信,确切地说,难以接受。
但事实便是事实。
沉默了许久,康斯旦丁用平静的语气问:“我睡了多久?”
看着弗莱米尼.杨教授穿着打扮,似乎冬天了。
“快一个月。”
“一个月?”
“是的,现在外面下雪了。”
再一次沉寂下来。
过了数分钟,康斯旦丁才开口:“我可以走了么?”
此时此刻,康斯旦丁对于一切,不再有兴趣,只想出去走一走,顺便把拉尔夫斯的遗言告诉神父。
“很抱歉,康斯旦丁,组织安排你去一个地方?”
弗莱米尼.杨教授愧疚似的摇头。
“我回去教堂一趟,可以么?弗莱米尼教授。”
康斯旦丁关注教堂胜于即将去的地方。
这次,轮到弗莱米尼教授沉默。
“可以的,康斯旦丁。”
很幸运,弗莱米尼教授并没有拒绝:“等下,有人送你过去。”
这是变相的监督。
“谢谢。”
康斯旦丁并不在意,窸窸窣窣活动手脚,欲要下来。
“不吃点东西么?”弗莱米尼教授好心说道。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康斯旦丁感觉身体一切还可以,便掀开被子。
“你等一下,我出去一下。”
弗莱米尼教授说着,站了起来,走出去。
过了一分钟。
门被敲了数下,同时道:“你好,康斯旦丁先生,这是你的物品。”
康斯旦丁转头一看,一个仆人双手托着一个黑色托盘,上面一套黑色的西装与白色玫瑰印花衬衫。
“嗯,放那里。”康斯旦丁手指着墙边的桌子道。
“好的,康斯旦丁先生。”仆人按照康斯旦丁说的作,并退出房子。
过了一会儿,又送了防风雪的风衣羊毛长袜,黑色皮鞋与康斯旦丁之前的物品,匕首,手枪,古怪的戒指挂件。
康斯旦丁也拒绝了仆人好心帮他换衣服的建议,一个人默默地替换。
这过程,康斯旦丁没有感到疼痛,侧面表示伤口好得惊人。
等康斯旦丁换完这一切后,一个马车夫走了过来。
“你好,康斯旦丁先生,弗莱米尼教授临时有时,他让我陪你过去教堂。”
很明显,这是弗莱米尼教授的心腹。
康斯旦丁点点头,没有多说。
“那,我们现在是走,还是在这里待一会儿呢?”
马车夫问道。
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