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子旁边放了一幅画,是水彩画。
画的,是花园里的灼灼樱花。画有些稚嫩,还算不上什么艺术品,但是画的很形象生动了。
“你画的?”易深拿起画,问冷潇。
冷潇把嘴里的东西吞完,回了他一句,“嗯,没有画完。”
樱花的色没有着完,美术老师说,色不匀。
且,她嫌色太淡了,不似后院的樱花,花开灼灼,明艳无双。
“色淡了。”
易深觉得还好,可能对于后院的樱花而言,是淡了。
“你会画吗?”冷潇问,她想要看深深画画。
“嗯,会。我去给你画一幅?”易深想了想回答。
看了一下墙上的钟,现在才十一点多,来得及。
吃午饭前可以画好。
“嗯。能画樱花吗?”冷潇很有礼貌的询问,声音软软的。
易深知道了,她很喜欢樱花,特别喜欢。
“好。”
冷潇笑了,“我带你去画室。”
“嗯。”易深应了一声,起身跟着前面的冷潇。
画室墙壁上挂满了画,都是冷沫嫣为冷潇寻来的,可以说是每一幅画都是价值连城的价格。
易深走到一张白色空白画纸前,“小潇儿,你等一下。”
易深把另一面凳子往冷潇那边移了移,让冷潇坐下,等冷潇走下,他才开始画。
很有绅士风度的举动。
冷宅后有一座花园,里面花团锦簇,各类名贵花种比比皆是,繁华得像个梦境。
那是当年的冷老爷子为了还在女儿肚子里的小孙女所建,说“等到花儿开得最盛的时候,潇潇就该生了。”
冷潇,是冷老爷子在几个月前得知孩子性别就取好的名字。
潇,有潇洒肆意的意思,希望外孙女以后能够自由快乐,无拘无束。
但,冠了冷姓,平添萧瑟凄凉。
可惜的是,冷老爷子到死,都没有见过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孙女一面。
花还未开尽,人已凋零。
才六十多,便与世长辞,结束了这风光苦寂的一生。
他的儿子和妻子因为车祸去世,女儿嫁的又不随他意,那个孩子便是他唯一的寄托了。
死得时候风风光光的下葬,但也不算埋没了他这一生。
四年后……
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在冷宅里面漫步行走,走得有些摇摇晃晃的,有些不稳,圆圆的脸蛋上还未长出棱角。
明明才五岁的年纪,却透着一股少年老成的气质,目光清澈。
一小小风度翩翩的男孩,只是眉眼似覆了层霜。
是春天,花园里真如冷老爷子所想,梦幻得不可方物。
花园里的樱花烂漫,开得尤其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