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絮因为皮肤过于白皙的原因,柔软的发偏茶色,上半部分简洁挽了个优雅大方的发髻,点缀着一只黄金镶绿宝石步摇,微微一动,长长的步摇轻轻摇曳着,下半部分随意披散在肩头和背后,黛眉轻染,额间印着玫红色的四瓣花钿,眼角下方小小的黑痣,愈发显得清纯中带着几分俏皮,一袭素色裙装,映衬着白皙透亮的肤色,愈发美得令人分不开眼睛。
锦卉一身侍女打扮,将双手放在她肩头两侧,微微一笑说:“女子长得美,也得活得美才好,往后你要学会多想。”
“我现在只希望事情能顺利结束。”南絮有些紧张,没有心情去细想她话语间的意思。
“有时候我觉得你真虚伪,外表柔弱内心却藏着一个魔鬼,你自己不这样认为吗?”锦卉表现得很轻松。
知道她说的是凌奕的事,南絮苦苦一笑道:“我最近想了很多,现在才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,而我却真真做了那恩将仇报的狼。”
“真心?算了吧!你对他了解有多少?”锦卉微微一笑,语调已无方才尖酸刻薄,“这个世道很现实,每个人都在为各自的目的,不惜一切代价努力,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付出,南絮,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?”
南絮仔细想了想,轻声说:“我想嫁给凌奕,每日为他做饭,和他生很多孩子。”
“想点别的事罢,你的头脑什么时候可以清醒?”锦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,“他已经死了,是你亲手杀了他!”
“他没死我能感觉得到,他会来找我。”
“你真是无药可救,他若没死会放过你吗?”锦卉一脸严肃,低头仔细检查她的衣着和妆容,“你应该祈求他死得足够彻底,否则,他回来的日子就是你下地狱的时候!”
想起那个倒在血泊中身体冰凉的人,南絮鼻子一痛,胸膛内仿若藏着一只凶残无比的猫,狠挠着五脏六腑,痛楚不堪,深吸一口气稍作缓解,倔强地说:“我希望他没有死,他会是我的夫君,我孩子的父亲。”
“呵呵,你天真得不可理喻,你做了伤害他的事情,即使他没死,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。”看着一脸固执的她,锦卉着实无奈,连连摇头,“南絮,说真的,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单纯,因为羊是不可能做到在野兽横行的森林里存活,直觉告诉我,你没有外表这么简单!”
南絮当然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,瞬间又想起了东海上的那座小岛,心中悲不自胜,没有辩解或者否认,木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显得失魂落魄,语气黯然:“若我长得不够美,凌奕会看上我吗?”
“当然不会!你得感谢你母亲将你生了这副美貌。”锦卉冷冷一笑。
凌奕,我今天很美,美得可以做你的新娘,你看到了吗?眼底一热,目中雾气凝结,南絮强忍着泪水,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。两簇明亮的烛光印在她黑白分明的瞳仁中,若流光溢彩,带着几分凄楚的华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