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将功成万骨枯,凌奕的双手沾满血腥,不知有多少亡魂在他梦里索命。南絮第一次看到他杀人,那种震惊永生难忘,尽量与他分开距离,轻声说:“你杀了好多人。”
知道她没见过这般情景,凌奕心头刀绞般难受,挥剑将营布划开,抱起了她。
赵鸿宇立刻上前,低着头,恭敬待命。
凌奕看了他一眼,冷冷说:“命凌恒,提袁表人头来见!”
“是!”赵鸿宇拱手复命后大步离开。
熊熊火炬灼如白昼,天上皓月黯然失色,执勤兵在各个营帐间来回巡视,盔甲在高速运动中发出响亮的摩擦声。凌奕腰脊笔挺,擦拭着手中的剑,冷眼看了看白玄,认真问:“你哪里有致幻药粉吗?”
白玄笑道:“当然有,你要多少?”
“以往我怎么从未听说过?”
“这好东西我是从锦卉那里得到的,果真好用,那制毒的人能力不在我之下。”
凌奕平静的脸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,将剑仔细收入剑鞘内,“我能定你过大于功吗?”
白玄勉强一笑道:“不公平吧?毕竟我和南絮也算是出了份力啊!”
凌奕盯着他的眼睛,严肃地说:“我争天下,要靠女人去卖命吗?”
“你也知道她的性子,我也阻止不了啊!”白玄陪着笑脸,小心看着他的脸色,又说,“兵法有云:兵者,诡道也。管他什么方法,总之袁硕不是死了吗?”
先前的势态本是针尖对麦芒,此番袁硕其余两子已不足为患,等同于胜券在握。凌奕认真警告:“不可再有下次,你的任务是保护,而不是任由她冲动行事!”
“哪还有下次啊?这下傻子都知道我是细作,她肯定不会留我在身边。”
“她为什么要将行动提前告诉你?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你的目的,她是在主动寻求你的帮助。”
闻言,白玄立刻来了精神,高兴地说:“守在雍都无聊透了,以后我是不是可以跟他们一起玩,住到她家宅子里去?”
“去看看门口的盒子。”
白玄一愣,疑惑地走过去,打开看了看,原来是袁表血淋淋的人头,不由埋怨:“这谁的刀法?砍成了这一塌糊涂的恶心模样!”
凌奕冷冷扬了扬嘴角,语调平和地说:“他惦记我的女人,砍他的刀还不够钝。”
松手,盒子“啪”一声盖好,白玄尴尬一笑道:“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办,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