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絮凑过去看了一会儿,眉梢微蹙,仔细想想,执笔回道:“清水青,水青清,江河行地,清清青水,水青清清。”
这么快就能对上,她美目含笑,顾盼神飞,机灵又俏皮。凌奕忽感精神一振,不禁暗叹她心思玲珑,只觉得她越看越美,令人无限动心。
点心碟内拼着两样细巧甜点。南絮见他思考着什么,夹起一块藕粉桂糖糕小咬一口,软糯香甜好吃极了,又吃了小半碗糖蒸酥酪,方去看他的字。不看也就罢了,只见那暗黄的宣纸,密密麻麻数种字体,大小不一,内容不外乎“南絮”二字,她心中一甜,打趣道:“这回我诚意十足,却真真对不上了。”
他表情依旧严肃,像是在写着无比紧要的东西,片刻后,在纸间最后的空隙处一挥而就,将笔置于笔架内,淡淡一笑说:“此刻我脑海中全是你的影子,着实想不出其他。”
她脸色微红,不禁拿帕子捂住嘴,笑得停不下来,突然感觉胃部一阵反酸,欲呕却又呕不出来。
凌奕轻抚她的后背,关切地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又是忍不住一个干呕,南絮目中雾气凝结,紧紧捂住唇,待能强制压下,轻声回:“是我贪嘴,甜食吃得太多。”
凌奕心中一震,情绪猛然激动不已,将她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回了卧房,命管事去唤府里的大夫。
隔着帷帐和帕子把脉,大夫双目半阖,单手捋着花白的胡须,片刻后收手,一脸自然地说:“夫人仅是受凉,老夫去开些驱寒健脾之药就好。”
众人离开后,屋内骤然安静下来。南絮心中有些复杂,见他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可捉摸的恍惚,怅然低声说:“让夫君失望了,那年我向白玄要了避免有孕的烈药,估摸着是药性还在。”
凌奕眸子里尽数怜惜,手掌覆上她清瘦的脸颊,沉默许久,语调深沉地说:“因果轮回,每个人都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一切,付出相应的代价。”
南絮微微一笑,“过几日我去寻白玄,让他给我解药。”
点头,凌奕将她抱入怀中,拢好被子,脸颊贴近她的额头,声音低沉:“我想要个女儿,她会像你一样勇敢聪慧,等她长大了一定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,我们一起守护着她。”
仔细想了想,南絮微微一笑说:“我喜欢男孩,他长大后会是个正直勇敢的年轻人,他的相貌如你这般俊美,个子和你一样高,这样我就多了一个爱我的男人。”
凌奕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容,心疼地说:“生产会很痛,你生一个孩子就好。”
心中甜得发腻,南絮忍不住笑道:“祖母说过夫君是要做大事的人,我得生一堆孩子才够。”
凌奕将手放在她腹部的位置,淡淡一笑说:“想想就好了,我舍不得你遭那份罪,有了孩子我们会很幸福。”
幸福?南絮怔怔望着空白的掌心,只要手指合拢就能紧紧抓住它对吗?
“为什么还不到二月初六?只有拜了天地,你才真正属于我,永远是我的妻。”
摊开手掌,什么都没有,南絮听着他的语气,真实心疼。夫君,你也和我一样,担心抓不住幸福,也没有安全感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