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檀案上,书册文房用具整整齐齐,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,浮动的灰尘腾腾升起。赵沐泽翻箱倒柜,将整个屋子弄得一团乱,如何都寻不到那只荷包,心中越来越难过,泪水在眼眶里徘徊。
慕儿脸上没有内疚,将帘子用力一掀,没好气地问:“大人这是做什么?”
赵沐泽心中有气,并不回话,继续埋头翻找。
这么多年,慕儿的耐心快被消耗殆尽,索性坦白地说:“大人不必再找,那荷包是我顺了去,已经扔了。”
闻言,赵沐泽不敢相信地看着她,突然明了,朗声质问道:“她的画像也是你拿走的吗?”
“是!”慕儿看着清秀儒雅的他,微微一笑,“画像我早已交呈了皇后娘娘。”
“你!”赵沐泽情绪激动不已,重重坐到了案前,痛苦地说,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慕儿的眼泪大颗滑落,“因为我爱你,所以我这么做是在保护你。”
赵沐泽实质早也明了她的心思,闭上眼睛,慢声道:“你的感情我回报不了,我这里有银两,你拿去,寻个好人嫁了罢!”
他终于还是开口赶自己走了,慕儿心中又酸又痛,眼泪更多了,“除非你将所有的银子全都给我,不然我是不会走的!”
赵沐泽抬目端详着她,“你去寻管事查看账本,报个你认为是全部的数字。”
慕儿不哭了,用袖子一抹眼泪,倔强地问:“这可是你说的,你说话算话吗?”
“一言既出,绝不反悔!”赵沐泽偏过脸,透过窗格望着天空,心中阵阵苦涩,直堵得胸膛内翻江倒海般难受,“荷包你扔在了哪里?”
慕儿表情坚定,坐在榻上理着发鬓,半晌才意味深长地说:“我现在才明白,你的深情也不过如此,她是皇后和自己爱的人终成眷属,你却还不肯放手。皇帝的女人你也敢惦记,你一直不娶只会害了她的性命,哪天他们之间再生出嫌隙,你对她的感情将成为害死她的最大借口!”
此言一出,赵沐泽顿时慌乱不已,皇帝过往的嫉妒行为似乎还是昨日,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。
见他明显触动了,慕儿鼓起勇气说:“得到账本既代表我以后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,是这道理吗?”
赵沐泽一愣,顿时心潮翻卷,张了嘴却不知该如何回话。
慕儿微微一笑,态度坚决地说:“赵沐泽,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?我跟了你这么久,养条狗也有感情的啊!”
赵沐泽显得有点激动,双目闪烁有光,心中内疚不已。
“不妨告诉你,我从小四处漂泊以盗窃为生,在你身边待着很满足,已经离不开你也适应了这种生活,除非我死,否则你赶不走我!”慕儿说完,唤了鸳鸯进来收拾屋子。
赵沐泽愣愣望向窗外,心中无限复杂,这份感情中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位置,只有放弃才能令她不再有负担。
管事见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,先是愣了半晌,片刻后会意,巴结地将田契,地契全数交了出来,又仔细交待了账目明细及大人的俸禄收入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