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里,唐启东对于满堂细心地说着于小兵的病情,也交代着要于满堂注意的事项,于满堂听了,又是放心又是担心。
放心的是,这个病能治好。担心的是,于小兵的将来会不会再犯。
只是,谁也想不到的是,这个不是极其严重的病,却在于小兵老去的日子里,给了他又一个终生难忘的印记。
“嗯,大哥,我知道了。”于满堂说。
“反正,你们夫妻两个就是要辛苦点儿,弟妹不让别人来,害怕传染。其实注意点儿,也没事儿的。”唐启东说。
“家里人,除了我们两,不是老就是小的,再传染上,更麻烦。可我们两造吧。好在云舒也放假了。”于满堂说。
“你们两也要安顿好孩子的情绪,不然着急上火的,不利于治疗。”唐启东又说道。
“这个我明白,尽量吧。这也没别的办法,不能让别人来,这个病,真是愁人。”于满堂又说道。
“过个一周十来天的,看看效果,如果可能,就可以让其他人时不时地来看看了,这样,孩子的心情也就好多了。”唐启东又说道。
“好吧,大哥,你去忙着吧,有事再叫你。”于满堂说。
唐启东听了,就又冲于满堂摆了摆手,朝医生办公室走去。
转眼,半个月过去了。
于小兵在医院里感觉都要憋疯了!
有病也就罢了,还不能见朋友亲人。
就于小兵这性格,可是真要了他的命了。
可是,他又不能过分流露他的郁闷,担心爸爸妈妈更着急上火。
他也很想爷爷,可是于满堂担心传染,一次也没让于承祖到医院里来。
1973年2月1号,离除夕只有一天了,于小兵真的有些躺不住了。
这一天,天刚刚蒙蒙亮,于小兵就醒了过来。
看了看身边那张床躺着的于满堂,还睡的很香甜。
打呼噜的声音还回音绕梁一样,颇有余韵,就抿嘴笑了笑。
他悄悄地爬了起来,穿好衣服,就来到了走廊。
于小兵静静地走到医院的大门跟前,透过大门玻璃,看着外面雪白的世界。
他好想出去玩儿啊!堆雪人,坐爬犁,大出溜滑儿,抽冰尜儿,滑冰,等等。
那么多好玩儿的,这一个冬天还没咋么玩儿,就要过去了。
过了年,离春天就近了。
于小兵看着看着,心里就难受的要命。
他都想大哭一场。
可是,他却不能流露一丝一毫难过的意思。
因为他看到了于满堂跟李云舒每天都都那么辛苦了,除了陪伴着他,还要顾及家里,爸爸白天上班,晚上一天不落地来陪着他过夜,衣服都很少脱,所以他不能让爸妈再为他的情绪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