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扶着他。”冷小芙让韦婉茗扶住区晓华的身体，拿起毛巾擦拭着区晓华的嘴角和鼻孔。

“你去找一下他房间里的替换衣服，他身上一股酒气，刚才平躺着脏东西吐了一身，都到衣服里面去了。”

韦婉茗哦了一身，转身去找衣柜，翻了几个抽屉，发现了几件女式内衣，竟然还有丁字裤，她脸一热，心里明白杨依慈肯定在这里过夜过。

“找到了吗？”冷小芙见她在那发愣。

“找到了。”韦婉茗转过身来，手里拿了一套卫衣，还有内衣裤。

“你帮我打一脸盆热水，放在地上，空调帮我开大，门关好出去吧。”冷小芙低下头开始解区晓华身上的衣服。

韦婉茗脸上发热，赶紧低着头走向洗手间，等她捧着装有热水的脸盆回到卧室时，区晓华已经光着上身了。

“我来帮你吧。”韦婉茗不想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开。

“把干净衣服给我。”

韦婉茗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拿的衣服还在边上的沙发上，于是走过去拿起一件白色圆领衫递给了冷小芙。

冷小芙动作娴熟地给区晓华擦完上身，穿好了衣服，开始脱他的长裤和袜子。等脱到内裤时，韦婉茗羞得转过头去。

“换好了。”没多久，身后传来冷小芙平静的声音。

韦婉茗转过头去，看见区晓华整个人已经平躺在床上了，身上盖了一条棉被，冷小芙替他掖好了被子。

两人一起把区晓华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了洗手间。冷小芙在走出卧室前又检查了一下空调温度，然后关上了卧室的门。

韦婉茗刚想问她现在走吗，冷小芙洗了下手，走到厨房间打开了冰箱。

“你不回去？”韦婉茗问道。

“他没醒，我不能走。”冷小芙翻弄着冰箱里的食物。

“为什么要等他醒？”

“这是我的工作，我要确保他不半夜不会有事。”冷小芙从冰箱的冷冻室里拿出一条冻的硬邦邦的鱼。

“你的工作？不用休息吗？”韦婉茗好奇地看着她。

“除非他让我离开。”冷小芙从厨房里翻出几个碗来，她把鱼从保险袋里取出，放在一个长碗里，塞进了微波炉。

“你没吃饭吧？”韦婉茗这才想起她赶到聚贤阁后一直跟着他们，可能饭都没吃。

“嗯，没事，我煮一个鱼汤就行。”

韦婉茗看着她从冰箱里又取出一些黄油，然后把微波炉里解冻的鱼拿了出来。

冷小芙仔细看了看长碗里的鱼，用手捏了捏鱼身，又拿鼻子闻了一闻，她皱了皱眉。

“是河鳟，不是太新鲜了，只能烤着吃。”

接着韦婉茗看着她先是把鱼扔进锅子煮了一会，然后把整条鱼拿出来，用刀刨开鱼身，冷小芙像变戏法一样摆弄着厨房各种用具，把已经有点融化的黄油涂在了鱼身上，一只手把鱼放在了煎锅上烤了起来，另一只手把刚才剔下来的长鱼骨扔进了另一个锅子，用厨房的纯水浸没，点了火。

等烤鱼做好后，冷小芙麻利地切好了姜片，葱花，又从冰箱找出一块老豆腐，放进一个小锅子里，加热后又把豆腐捞起来，与姜片一起倒入装有鱼骨的锅子煮了起来。等水沸腾后，她把火调整了下，然后盖上了锅盖。

“尝一口吗？”冷小芙端起了手里的烤鱼。

韦婉茗只觉满厨房鱼香扑鼻，不禁胃口大开，可又不好意思吃她的，便摇了摇头，“你快吃吧，你没吃晚饭。”

冷小芙也不再和韦婉茗客气了，用筷子串起鱼身，大口吃了起来。

等她吃完了鱼身，锅子里的鱼汤已经香溢四散了，冷小芙把火调小了些，继续煮着汤。

“就一根鱼骨，怎么会这么香。”韦婉茗好奇地问。

“那是要从剔鱼肉开始下功夫的，只有懂得食物，才能做好菜肴。”

“你怎么这么会做菜。”

“我们家从小都是和鱼打交道的，没有人比我们更懂鱼了。”冷小芙尝了一口锅里的鱼汤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仿佛要从这鱼汤里补充身体需要的元气。

“等他醒来，想要吃的时候，喝上这碗鱼汤，酒就醒了。”冷小芙盖上了锅子。

韦婉茗默默看着冷小芙麻利地整理完厨房，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冷小芙走到卧室门口，接着客厅的灯光推开门看了一眼躺着不动的区晓华，又合上了门。

她走到厨房外的阳台上，搬过一张椅子，坐了下来，两条腿搁在了阳台的护栏上。

“麻烦帮我拿一下大衣。”冷小芙指了指客厅沙发上她的灰大衣。

韦婉茗拿起大衣走到阳台上，此时天空星光灿烂，难道有这么好的能见度。

“谢谢。”

冷小芙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标着ESSE字母的烟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，朝着韦婉茗摆了摆。见韦婉茗摆了摆手，她便用嘴刁住了细细的烟，把大衣随手扔在了客厅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。

月光下，穿着深色中领毛衣的冷小芙，一头精致的短发，翘着腿，优雅地朝空中吐着烟圈，她的中筒裤外露出一双白皙精致的小腿。

看着烟雾中的冷小芙，韦婉茗第一次觉得抽烟原来可以这么潇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