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大战在即,黄侃看了看张谦让,想让他先离开。这一打起来可不是张谦让所能沾边的,他没必要送死。
黄侃得露一手给一号大人瞧瞧,最好是能让他知难而退。当下气运丹田,咳嗽一声大喊道:“张大人,你先离开这里!”
仿佛有一种如看不见的波浪般的东西在空气里荡开,立刻帐篷那边的一号大人传来一声惊呼:“金蝉晚唱!是金蝉晚唱,十品全能之境功力的完美展现,快把耳朵堵上!”
黄侃叫张谦让离开的声音里,用上了十品全能之境的最上层功力。这个他比较拿手,属于表演性质。不过一号大人立刻作出了反应,不等黄侃接下来发声歌唱即让手下的堵上了耳堵。
实际上金蝉晚唱功法寻常可见,但不同功力者施展出来的震慑心魂之力不同。像黄侃这样的十品全能之境功力者,能有针对性地对人施展攻击,一旦中招必耳鼓膜破裂七窍流血而死,惨状恐怖不忍目睹。
“好一个一号大人,见多识广,作为刺客,你的这个反应速度也算是世间最快的了。”黑玄长老依旧显得虚无缥缈的声音里充满着赞叹。
很快一号大人败了,败得很彻底,带着手下仓皇而逃。其十余名渗透进来的手下大多数耳膜震破,心智失常,疯狂地手舞足蹈而去。
须知刺客不是死士,一号大人为钱杀人,受的是雇佣,而不是为信仰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这也是一号大人表现得最为聪明的信条。有明确目标的刺杀这种事,一次不成下次再来,没必要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死磕到底,这不是刺客的作为。
不用说,一号大人他们这次败在了太轻敌上,完完全全没把黄侃放在眼里的这下场惨得无法形容。对于一次部署得格外完美的刺杀行动,如此草草惨淡收场,传出去代价是巨大得没法弥补的。
“小黄大人,好厉害的功法!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事看来你不会发生,这我就更放心了。”黑玄长老突然现身,站在了距离黄侃跟张谦让身前五尺的地方。
“你是柳岸烟云?”直到看着眼前的人面目,张谦让才无比震惊地道。他之前一直觉得对方的这声音很熟,可终于算是见到了庐山真面目,原来是故人。
“没错,张大人!”黑玄长老再哈哈一笑道:“之前你一直在到处张望,想是总觉得我的声音很熟悉是吧?数年不见,张大人你一向可好?”
“唉!不好,非常不好,你都看到的了这能好得到哪里去?除非你让我们离开这里回去安国就很好。想不到你居然叛国出逃到蛮族敌国,这么看来我必须得跟你不熟,之前没有一点关系。”张谦让说了一大堆感慨话后突然醒悟过来再赶紧划清界限。
见对方这样现实,黑玄长老再次哈哈大笑:“哈哈哈!张大人你这样就不厚道了!小黄大人就会做人得多,我们之间没有私仇恩怨,以前相交甚厚,至于国是大非,也还轮不到在这个时候来讨论吧。”
“那倒也是。要不,老柳你放了我们?我跟安老三熟,我和小黄大人都跟他熟,到时候一起替你美言几句。你也别在这极北冰原之地过日月了,太苦寒了不是?”张谦让呵呵一声,开始攻心为上,要行策反对方。
黑玄长老怎可能受他这番言语?当下摇了摇头道:“张大人,你别想得太美了!其实在立场上我们现在是敌对的关系,为表示跟安国决裂,我早已更名改姓,请叫我黑玄长老。”
对方要这样说话,张谦让观点上不认同,道:“不,你这样就错了!老柳。这样吧,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,喝杯茶好好聊聊。你也是爱文学的,是个老文艺青年是不是?我们只谈文学不谈别的。”
但是一眨眼间,黑玄长老不见了,消失了。在张谦让自觉说得很到位,以为有效果正想上前拉他到附近帐篷坐坐的时候,结果一伸手抓着了把空气,只得很遗憾地看着黄侃有点遗憾。
“被你抓跑了,张大人!柳岸烟云一直都不喜欢拉拉扯扯的,他是个散人,你忘了?”黄侃看着张谦让的满脸遗憾之情,呵呵一声笑道。这个时候亏他还笑得出来,张谦让就觉得自己不行,此时一身汗,虚弱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