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谦让的嘴已经张得很大,这时的分外之喜让他变得没法控制,让他张得更大,看上去似乎又有点咬筋托不住下巴。
黄侃看着他,脸上的微笑神色变得灿烂起来。没错,张谦让渴望巴望的事他是说了,但他没说是在皇上面前帮他,只说在何大人面前。何大人么,已经摊上事了,回去后即自行上书那啥,告病致仕休养去了,说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了作用。
张谦让一下子没有想到这节。他是知道何大人摊上事了的,不过这个时候,只要小黄大人愿意出口帮忙,事情终究会成。他求的是个态度,小黄大人的底线。
“张大人,给个反应啊!那什么,我帮你在何大人面前……”黄侃说着又踹了对方一脚。
闻言和被踹吃痛,张谦让的两眼在光照不到的昏暗处亮了,像狼一样地闪烁着某种光彩:“全靠小黄大人做主啊!”
“嗯。大家相互帮忙。”黄侃点了点头。
“求小黄大人替我美言玉成其事!下官愿为小黄大人负弩前驱,万死不辞!”说罢张谦让动了真感情,差点要跪了下去,被黄侃急忙拉住了。这要跪下去就难看了,别人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呢。有皇上在旁边不跪,一个兵部侍郎跪一个御史中丞,说出去大麻烦事。
但张谦让诚意满满,他如今就指着那个位置活了。希望一旦生成,并且看到触手可及,那么就成为莫大的争取动力。
“张大人,这事儿你完全不用感谢。我这也全是为了安国着想,张大人年富力强,正是为安国出大力的好时候,有机会摆在眼前我怎么都要为你争取一下是不是?”说罢黄侃挤挤眼睛,又道:“你帮我,我帮你!大家相互帮。”
张谦让心里门清,看来是之前答应给对方家传秘制酱料的事速度地有了回报。他就知道这事儿有准,小黄大人不会白拿。一念及此,当下道:“多谢小黄大人!一切万望小黄大人玉成。我这就找根绳子来,把姓林的那对狗父子绑起来。”
张侍郎搓着手打算找绳子,不过立即被黄侃阻挡住了,道:“万万不可,张大人!”
“为何?”张谦让一愣。
“他们还是清白的,未经审判切不可如此说法。张大人的任务就是帮助他们活下去,稳定住他们的心思……”黄侃指点着道。
“啊?恕下官一时愚钝,不明白大人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的高妙部署,求解为何?”张侍郎大惑不解道。
“呵呵,张大人太谦虚了。千万不要让他们觉得回去是个死,不如投敌。不要跟他提及以后的事,一旦他们有这个担忧,你要立即化解,宽慰他们心思,稳住他们。”黄侃再三叮嘱道。
“啊!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得到面授机宜,张侍郎立即明白了,不停点头再拍胸脯保证道:“那我彻底明白了,小黄大人!”
“真明白了?”黄侃又问。
“真明白了!谨遵小黄大人之令,保证完成任务。小黄大人这是要留待回去公审林宰辅啊!这样稳定天下民心。”张谦让这点要是都看不明白他还混个什么劲,不如死了算了。
黄侃忽然脸色一变,紧盯着他鼻孔里哼了一声道:“嗯?”
“下官多嘴了,下官明白!”张谦让赶紧道。
黄侃心里又止不住愉快起来。
“小黄大人,下官对你的仰慕钦佩之情向来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这一下更是五体投地啊!”张谦让说得激情满满。
“是么?张大人这话当真?”黄侃再度微微一笑。
“千真万确!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如大人这般深透呢?以后还得多跟大人学习啊!”张谦让再次说得言真意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