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相,怎么现在才来!”好又来客栈的店老板娘估计等不及了,原本约定了一个相好的,此时等得特别心焦,在开门时嘴里骂骂咧咧。相好的姗姗来迟,已过夜里子时都快丑时了她不骂才怪。
别说什么过年不过年的,在这样的恶劣天气夜晚等得人实在受不了,但又不得不等,约好了的放不下。
大半夜的一开门,老板娘却发现是一个陌生人,立即惊讶地怔住了。倒不是好事被人撞破的害臊,而是居然发现换了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。这谁家的公子哥,大过年的都半夜了不好好睡觉却跑来这瞎胡闹,会不会年纪太轻了点?她都三十多了,有点下不去手。
“小子!你懂事了吗?这个时候三更半夜地来叫老娘的门,你家大人知道吗?”老板娘火辣的眼睛饿狼一样直盯着黄侃连番问道。她是个稳妥之人,虽然内火旺盛某些事急不可耐但还知道底线所在。
黄侃穿着皮袄,气象华贵,一看而知是个非富即贵家的少爷公子无疑。这种事日后没有发还好,一旦事发,他爹妈闹起来可就不得了太麻烦了。
弄不好搞得要去见官的话,注定她还有个勾引良家少年郎的罪,得进去坐两年那真是见了鬼了,图不得一时快活。或者严重一点的话,对方家长要厉害一点的,追究起来按国律她得遭拿去浸猪笼沉塘。
所以老板娘尽管内心里的那团火烧得格外旺,但看着黄侃却颇有些迟疑,犹豫着该不该下口。这心情活脱脱白天娃儿们放鞭炮时的一样,又爱又怕。毕竟这个少年郎在客栈的气死风迎客灯笼光照之下,俊俏异常,令她一见心喜。
“老板娘,我是从兰台老爷府上来的,跟你谈点生意上的事。”黄侃不动声色,看着这个美少妇淡定地缓缓说道。
今夜他完全没有醉,滴酒不沾,虽然酒气吸入了太多。
黄侃怕误了事,所以绝不给自己贪杯的理由。
一听他自我介绍是兰台老爷府上的,“嗯?”老板娘立刻愣住了,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棒,或者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。
“兰台老爷府上下来的公子哥?老娘我这里少见,别来唬我,认识八亩田上一根草的侃爷吗?”老板娘说的意思别人不明白,但自己人一听就知道。意思是认识黄侃吗?暗号里是把黄侃的姓“黄”字从下到上拆开了来对答。
“呃,侃爷那么大个人物,我们这种小角色当然不认识了,没机会见着。”黄侃道。
“小子,那你来是干啥的?想睡我是不是?我乃良家女子,你大半夜的跑来敲门骚扰,存心不良,信不信我去报官!”老板娘吓唬道。
“呵呵!我不认识什么侃爷,不过他倒是托我们家老爷传来一句话,问问老板娘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石料,转介绍的也行,他想要建围屋碉楼,价钱可以商量。”黄侃再镇定地道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撩着裙角一脚踏在门槛上的女人,不为所动,只是按套路回答。对方的领口半开,酥胸微露,在店门口的气死风灯笼光照下发出耀眼的白光。这的确是需要定力的,不过黄侃却没有丝毫兴趣,完全没往这上面想。
“小子!你真是兰台老爷府上的?兰台老爷府上有几位公子,你知道吗?要回答错误,我叫人做了你拿去喂野狼!”老板娘突然变了个脸色,恶狠狠地直盯着黄侃道。
“呃,五个啊!还有位女公子,排行第六的。”黄侃知道对方是个狠角色,从她的眼神里可以判断得出来。
不知道曹天威是怎么发掘收买她做暗探的,不过从她的做派和变脸的速度以及暗地里身份来看,这个钱花得值,绝对能从她这收买到最有价值的情报。
对方明着开店,暗地里是个狠绝角色,又是御史台和兵部谍命司下的暗探,身份特殊,赚得也就特别多。这从她身上的穿着华丽可知,其人皮肤也保养得极好,长相美观,对成熟男人有着非常寻常之吸引力。如此要打探可靠的消息,自然是十分便宜之事。
黄侃回答无误,暗号都是他编制推行下来的,当然不会有错。御史台下六座御史,五个都是男子,只有负责书办文案的六座御史柳影影是个女的,清楚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