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上大同边城时，我原本以为会跟伯父见上一面，可惜他不愿意见我。不过他暗中帮助了我一把，助我逼退了黑暗使者。”柳影影像在回顾一件过去了很多年的往事。

“我看得出六座是个重亲情的人，也跟你伯父感情很好，想必他一直很关照你，对你影响至深。”黄侃看着柳影影，想起黑玄长老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，他做人做事都非常有底线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原则。

柳影影道：“没错！小时候伯父一直悉心教导我，直到十六岁我成为教宗圣女，他才感到了一种没有白付出的骄傲和欣慰。他背负了太多，在家族在教宗中都活得很累。”

“哦？”黄侃这是第一次听柳影影说她的家事。

柳影影突然一笑：“大人可知我小时候很顽皮的？特别能吃，是个大胃王，就是跟我伯父一起到处开吃，京都雄城里哪里有好吃的我都知道得门清。现在没时间到处去吃了，忙啊！”

她显得很遗憾和怀念，不过也的确是真忙，黄侃知道。

“对了，六座，白衣秀士来了京都雄城，你们教宗的人可有消息？他跟小甲照过一面，也还暗中出手帮助我们过。他的底已经查清楚了，的确是朱橙大人原来家仆之子，我想他既然跟来了这里，应该是为了念旧想要保护朱橙大人。”黄侃推测道。

柳影影愣了一愣，坐直了身子道：“这么说来许多事就好办了。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同的看法，在大人将重点方向放在周至善身上，会不会这个突破口选得不甚合适？”

“那么，六座的意思是？”黄侃看着她沉吟着道。忽然想起对方从朱橙大人处带回的飞马图这事，一直没有问过她从这图画上有何收获，此刻一下子倒明白了：“六座你是想重点从朱死去的桦大人入手？”

柳影影伸出纤纤玉手拨弄了一下眼前兰草，盯着翠绿的叶片仿佛看得入神道：“是的！大人。朱桦大人十多年前就送了黑暗邪恶的飞马图给朱橙大人，而又走私获得千万两巨利，这当中的网络势力当然太值得入手了。”

仿佛醍醐灌顶，黄侃一下子顿悟透彻般道：“六座果然是教宗圣女眼光，令人钦佩，我明白了，多谢指点！要不我请你吃碗牛肉面吧？”

柳影影呵呵一声笑道：“大人不是要开店做生意吗？你的驴肉火烧秘制酱料弄得如何了？得到配方是一回事，真正做出来又是一回事。”

“你是说愿意当白老鼠，做第一个实验的食客？那怎么好意思呢？六座大人你真的是帮我帮得太彻底了，我要怎么感谢你呢？”黄侃发自内心真诚地感慨起来道。

柳影影灿烂一笑，带着最近操劳过度的疲乏之态：“用心把你的秘制酱料弄好一点就行了，我这个人嘴不叼，但如果都吃不下的话，我想你的店还是别开了，这种市井之人的生意，不适合大人你花精力去做。”

“呃，我的亲爱的六座大人啊！生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，只要能赚钱，又不犯法的话干嘛不做呢？再说了民以食为天，这门生意有得做，生意会很好很好。”黄侃侃侃而谈道，两眼里亮晃出某种见财心喜的神光。

“餐饮业真的就那么好赚吗？大人！我看你还是继续跟翰林院使合作赚得才多，你名声在外，鲁星汉又善于炒作，他的字本来就贵得离谱，加上你的诗文大作，人们莫不趋之若鹜，这个银子来得干脆省心，可比开店要更漂亮多了是不是？”柳影影还是不解。

黄侃摇了摇头道：“话不是那么说，六座！这有两方面的愿意，一是生意的归生意，只要有得赚就不嫌弃。另一个是为了我御史台的工作，那就是一个情报收集场合，不是吗？你知不知道每年的赛厨会我们能得到多少东西？”

“啊？”柳影影一愣之下瞪大了眼睛，“原来大人深谋远虑，想的是这个方面，那我真是太粗浅了，佩服佩服！大人这真是越来越老奸巨猾了。”

黄侃哈哈一笑：“从六座的口中说出这个话来我很伤心，六座是维护世间光明的隐秘教宗圣女，看这个世界的眼光应该只是善意的圣洁的，便如这眼前兰草花香……”

“呵呵！”柳影影大不以为然道：“一码归一码，我也是个人，首先有对这个世道人心的善恶正邪看法，不然我怎么做圣女？要抵御黑暗降临首先要知道黑暗，熟悉世态人心是不是？”

黄侃不得不竖起了大拇指道：“有道理，高！实在是高！只是你这圣女的光洁形象在我这里可以低俗一点，在外面可就万万不能了，得要用心尽力地保持着啊！”

“我哪里又不高洁了，在你眼里就显得低俗了呢？”柳影影再呵呵一笑，却站了起来再道：“不聊了！因过台院与君话，偷得浮生半日闲，撤了，不用挽留，轻轻地我走了，正如我轻轻地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