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侃深深地感慨起来，止不住大声地问怎么茶还不来？

“黄大人想要谈人生了？哈哈哈，这却不太合适。都是为了有口饭吃，没什么好感慨的吧。既然选择了就要勇敢地走下去，什么险都得要敢冒，不然谁还敢找我做生意，我又还怎么赚多点钱。我没有什么靠山，只能是靠自己。”

“这么说来，女老板，你对我们兵部谍命司在北境外的部署也非常了解了？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吗？”

谁也没想到的是，女老板闻听此言却悚然一惊，急忙连连摆手道：“不不不，一点都不了解。我也不用去太多了解。我只是个中间人，做买卖的，从中赚点差价。我知道的都只是买卖行中的事，别的运作部署我去了解干啥，那不是自己找死吗？”

却不料曹天威微微一笑道：“这你就不用谦虚了，女老板！你说知道我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。这是一套运作生态系统，你当然需要去了解，不然东西到了你手里你怎么敢保证真伪？”

女老板被揭了底，脸上微微一红笑道：“看来在行家面前，我还真不能遮掩说谎了，我承认，我对方方面面的都了如指掌。不然就会被骗买到假料，一次砸了整个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口碑就坏掉了，只能辛苦些。”

“我想你跟白衣秀士之间的关系，应该是很早很早就建立起来的了。那么，他知道朱橙大人的儿子在许安北处这事吗？”黄侃很好奇地问道。

白衣秀士是女老板现在带在身边的人，一则作为她来到京都雄城的保护者，二来也帮她探听点什么事，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了。

不过对于黄侃的这个问题，女老板却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道：“白衣秀士原始朱橙大人的家仆之子，朱橙大人给到了他们一家最大的庇护。当年，白衣秀士父亲带着一家人是逃避追杀才从东齐国来到京都的。”

有故事，很好很好的故事，黄侃必须要喝着茶慢慢听了，他止不住再次大喊起来：“小甲，茶来！”

小甲从外面进来了，提着一大壶好茶。还有一大包茶点，肉脯干果，都是京都雄城里最好的店卖的上等货色。

周至善大人看来很懂得享受。

终于喝上第一杯茶后，黄侃催促女老板道：“你要的茶到口了，请接着刚才的故事，说下去，我们都爱听。”

白衣秀士的身份之谜，黄侃已经掌握在手，其余六座御史也都是知道的，只是多从别人的口里和眼里角度来综合分析，必定能对一些不解之事的了解有助益。

“我还在京都雄城的时候，就已经跟白衣秀士一家相识了，那时我十三岁，他六岁。后来我和他都被同时拐卖走了。这是一件大案，御史台可以去查一查以前的卷宗。我被卖进春楼，在里面接了七年客。不过我运气好，有一个做情报生意的熟客，他带我入行。”

女老板的面上始终带着微笑，完完全全是在说故事，没有丝毫的别的感慨表情和声气。她把一切都看淡了，这很难得，但也很危险，接下来她会照着自己的清晰目的做一些事。

黄侃感觉到的是，京都雄城里现在不能再乱了，现在必须得保持已有的乱局不被深化，否则就会被带进去，到时候一团乱麻被斩乱，更理不清楚头绪。

“做人要想得开，看得开，重要的是总得要在最坏的处境下想到最好的事，这样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。我这次来是有几件事要办，做生意，买房，报仇。把我卖进北境边城春楼之人必须得死，尤其是幕后之人。”女老板继续微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