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泛黄的纸,几十年历史,再放几年都能进博物馆做文物了。上面签着陆以诚和孟阡阡的名字,盖着猩红的手印。
那四个条件,如今孟阡阡看着都想哭。
第一个条件,陆以诚和孟阡阡结婚,终身不得离婚。
第二个条件,孟阡阡必须做婚前财产公证。
第三个条件,陆以诚和孟阡阡互相不干涉感情生活。
第四个条件,生一个孩子。
陆老太太摆摆手,讥笑道:“你手上那份协议,我这里有影印件。没有律师签名,你们私下的约定,做不得数的。”
陆以实和陆老太太相视一笑,帮腔道:“谁知道是不是哥的签名,说不定是找人冒充的。”
一旁的律师也回答:“毕竟Z国的法院判了你们离婚,你们这张协议属于口头约定,没有经过三方在场的公证和律师签名,不能算作证据。”
孟阡阡呆呆地看着这张有年代的协议。她当时并没有发现,这张纸的四个条件,都是在保护她。陆以诚是抱着终身护她的目的娶她。那些属于妻子的责任,属于母亲的责任,他已经尽量弱化。
陆以诚之所以要和她离婚,是知道自己的病很重,做完手术后预后不好的可能性很大,他通过离婚部署好家产,他知道她不会觊觎陆家的财产,放在她这里他很放心。
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。
孟阡阡闭上了双眸,似乎很痛苦。陆老太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满意地笑了。
【孟阡阡,要和我抢,你还真是太嫩了。你这种精神上出轨的女人,就不配得到一点财产】
回想起那一年,陆以诚和她的关系稍微好了一点点,五月二十日那一天,陆以诚很早的回了家,那日学校不用上课,她也回了家。
陆以诚明明到家了,还在装模作样地按门铃,一边按一边说:“孟阡阡开门。其他人不准开。”
她都被他逗乐了,她开了门,突然被一大捧香槟色的玫瑰堆了个满怀。她惊得瞪大了眼睛,捂着脸哇了一声。
陆以诚的头从花堆中露出来,努了努花心的位置,孟阡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花心,有一个粉色缎面的扎了浅金色丝带的方形小盒子。
傻瓜都知道那是什么。孟阡阡低下头吃吃地笑。陆以诚摘下钻戒,抓过她在花束下的左手,穿过指尖,直到忘川。
“说,愿意不愿意。”他圈着她戴戒指的手,放到自己的唇边,轻轻印了一个吻。“礼物已经收了,注意一下你的回答。”
孟阡阡翻了个白眼,心里满是欢喜,面上却不肯表现出来。
“卑鄙,拿礼物收买我。我是那么容易收买的人吗?”
陆以诚假装陷入了沉思:“还好我早有准备,买了份七天无理由退货的保险。”
孟阡阡:“???”
“不愿意就退掉呗,我又不亏。”陆以诚一副决定权在你,我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样子。
孟阡阡被他闹得一跺脚:“我收就是了!”
陆以诚笑笑,他拉着她跑上了车,司机带着他们穿越大街小巷,来到M国的婚姻公证处。
“现在改变主意,还来得及。”陆以诚握紧了她的手:“走进去,领了M国的结婚证,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。”
孟阡阡把头埋在花里,默不作声。
陆以诚凑近她的耳边轻语:“这一次,是你自己愿意的。”
他带着她飞奔在花园的草丛上,夏日里,花草树木蓬勃生长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他们走近了庄严的殿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