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买一份礼物上面，都贴着一张便签纸，上面清逸的字迹写下了日期和简短的几个字。

什么“情人节礼物”“圣诞节礼物”，按年份摆得整整齐齐，还真像处女座到位作风。礼物五花八门，有充电宝，有音乐盒，还有一瓶沙，上面用彩砂留了字。她好奇地翻开来看，居然是烂大街的“IIoveyou”，苏小外刚想笑陆一凡太没品味，转了转瓶子，就看到了一个字。

【外】

宛如体内有一个惊雷被引爆了，炸得苏小外的耳膜爆裂作响。那一日他来找她认错的夜里，两人肌肤相亲彼此相对温言耳语时，她不是没想过陆一凡是爱她的。

他赖在她家住着，帮着她做家务，接送孩子，她不是没想过陆一凡是心疼她的。

他喊她“老婆”，在外面总是牵着她的手，还会做一些亲昵的举动，她不是没想过他是在意她的。

只是无论她怎么问，他到底说不出那三个字，就让她心里忐忑起来。她其实不太明白，如果说家里有监控，有佣人监视一举一动不能坦诚，那在外面，在她家，他为什么还是不说呢？

傻瓜，他不说，她怎么会知道呢？

苏小外凝视着看起来并不高档的瓶子，嘴角轻轻勾了起来，她抬头看到陆一凡一手拿着一个陶瓷杯，用背靠着门推门进来，她急忙把瓶子放回去，关上了抽屉。

陆一凡转了身，不紧不慢地走近她。苏小外望他的眼神含满了笑意，流光溢彩，摄人心魂。他不觉视线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勾住了心神，他把咖啡放在她面前。

她惊异地“呀”了一声，奶泡拉花一片四瓣叶子的三叶草。

都说找到四瓣叶子的三叶草，就能找到幸福。她的眼眶只觉得有一股温热涌上来，鼻根都有些酸涩。她小时候看漫画，最喜欢的就是那本《clover》，每一次在外面看到三叶草，就忍不住去找有没有四瓣的。

可是，那么多年来，从来没有找到过。

她单手穿过杯耳，另只手包着杯子另一边，捧起来，些微的热气氤氲了眼前的空气，浅咖色的形状越发立体，她轻轻地吹了吹，吹起了一点皱纹，低头细品了一口，好喝到想哭。

苏小外坐着，陆一凡便站在她身边，她敛了敛眉，平顺了自己的呼吸，转了转椅子，仰头直面他，质问道：

“陆一凡，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了？”

仿佛像是高中生偷偷吸烟被老师抓包的现场，陆一凡一贯淡然的脸竟然有些微的羞赧。

“阿生最讨厌烟味了！”我也最讨厌烟味了，苏小外心里说。

“心情不好？”

“最近工作压力大？”

“家里长辈对你施压了？”

陆一凡一直摇头，沉默。

“陆一凡，你可还记得，你是得过心梗的人？”

不仅有心梗，还差点死了。吸烟对心血管疾病的影响，几乎是绝对的负面作用。她的声音渐渐有些尖锐。

“我为了救你，搭上了我的爱人、我的婚姻和我的名誉，你就是这样珍惜我几乎失去一切换回来的生命吗？”

面对苏小外的愠怒，陆一凡无言以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