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今为佛,名世间自在王佛,救度世间众生方得自在。”
季寥宝相庄严,头发尽落,生出肉髻。
他声音恢弘浩荡,充斥天地之间。
于亿万众生,诸天万界,悉数皆闻。乃至于种种记载诸佛的佛经,都多上了一位世间自在王佛。
世间自在王佛的佛光大盛,侵袭阿弥陀的无量光。
不救度众生,不得自在。
季寥此誓愿,犹如地藏之宏愿,有大慈悲,大毅力,大决心。
“我为芸芸众生苦,众生不得度,我如何能自在,此誓不可违背。”季寥心意坚决。
佛光更盛,竟让无量光有所黯淡。
这不仅是季寥佛光厉害的缘故,亦是他真心实意,得了芸芸众生认可。
无量光终归欠了众生,虽然阿弥陀不沾因果,可阿弥陀借旁人之手显法世间,便有这因果。
无量光缓缓消散,露出里面的僧人。
他向季寥躬身合十道:“吾号法藏,今后当追随世间自在王佛,行建庄严佛净土。”
…
…
“好厉害的阿弥陀。”道观内,画像说道。
徐淡的声音奇道:“无量光都散去了,你怎么还说阿弥陀厉害。”
画像道:“我一向认为,阿弥陀和太上的手段可以在他们八个中并列第一,其后才是元始他们,如今看来,我的看法经过这件事算是得到证实。”
那声音道:“为何?”
画像道:“太上下棋,不见痕迹,虽然被我摆了一道,但他亦不萦怀,以不争为争,使我终究不能与之争,因此这局棋到后面,我占了先手,却没能稳住优势,以致于生出今日乱象来。如今阿弥陀出手阻道那小子,看似无耻,却以退为进。他退让了,也借此了断昔日之宏愿未尽之憾。你道那法藏是谁,阿弥陀曾经编织过去,第一世便是法藏,尔后方是阿弥陀。”
那声音道:“我明白了,阿弥陀借今日之事,了断昔日之因。那因虽不在过去现在未来之中,但却在他心中,所以他当了断之。”
画像笑道:“正是此意。我等无过去,但发生过的事,心中怎能忘。当然,那小子能想到这一招,亦让我稍感意外。”
那声音道:“如此说来,阿弥陀算是借此脱身了。”
画像道:“算是吧。”
…
…
无量光不存,九曲黄河不现,河图洛书消隐,如来之法隐匿无踪,季寥本该松一口气,可是他这一口气始终松不掉。
他成世间自在王佛,自能感应到本尊元神在昆仑山的事。
那是元始之法,将本尊元神困住。而昆仑山下,一只猴子正被这座太古第一神山镇压。
如此说来,元始应该不会对他下手了,而太上呢,还有太乙呢。
季寥始终觉得,他见到的太一或许就是太乙。
这只能凭感觉去认定,得不到实证。
季寥思量间,一座金桥从天而降,紫气东来三万里,浩浩荡荡,季寥的佛光嘎然冻结,跟前的法藏亦动弹不得,被金桥镇压。
自金桥之上,有一骑牛老者。
季寥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。
他即使料到太上将会出一个天大难题,也料不到这次会是太上亲自出马。
至少表象上是。
灵宝、佛陀之类,好歹都是借人或物显法,但太上这叫什么。
不是已经超脱了么。
季寥饶是已发大愿成世间自在王佛,都内心出现波动。
“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。”要是白子虚在这里,肯定要给自己来这一句讽刺他。
季寥想起平日里捉弄白子虚,今天都报应到眼前来了。
骑牛老者头上冲出一股清气,一化白发道人,身有沧桑之变化,二化中年道人,横压当世,三化青年道人,英锐之气,无与伦比。
季寥突然很想说一句,他还能怎么办。
反正从今天之后,他对太上的印象彻底崩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