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边伯伯,吴尘怎样?”韩青进浩宇殿时,边松坐在睡房里的厅中,眯着双眼面容疲惫,若不是韩青进来他可能真的睡着。
向里看一眼,吴尘还一动不动地躺着。
“他耗费了太多内力,我探伤时他的内力几乎一丝不留。”边松说:“我给他吃了两颗炎魂丹,刚去探脉,已经在恢复了。”
韩青颔首应下,走近吴尘看上一眼,动作麻利地在他脸上操作,把他的易容卸去,露出吴尘本来面目。再不多言语回身坐在边松对面,她此刻也不多一丝力气站着。
“想是操控契匣圣力超出了他的法力,青儿,可是你让他去契殿的?”说着,边松将契殿的钥匙递给韩青,这是他从吴尘身上找到的。
韩青接过钥匙,点头应下。
“他竟然会操控契匣圣力?”边松满眼惊疑,声音也唏嘘着,一改他平日的少言少语状态。
“这个……我也百思不得其解……”韩青叹了声,想起这些她头更痛。
顿了顿,像鼓起勇气似的,韩青将岱长老已经殒身半路的消息告知边松,边松却早有准备,眉头不自觉地跳了跳,悲伤被他掩饰下去。
而后韩青将魅湖议事经过,一路上遭遇追杀的经历,还有最终无奈选择和阿法族结盟的所有,都对边松讲来。
边松听后侧头向睡着的吴尘看去,眼中意味深长,再转过头来,脸上的皱纹更深,每一条都写着震惊、痛惜、不甘和无奈。
“边伯伯你还好吗?我不在府门,你率门人布阵抵御围攻太操劳了。”韩青不无关心。
边松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。也将韩青他们不在的这几日府门被困讲给她听,这其中应天府着实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法阵。
一直自诩布阵行家,大小百余种应敌法阵不在话下的边松,到最后也自认黔驴技穷。
“其实当你和吴尘出现时,我已经猜到其他人殒身了。”边松叹着:“若非你们出现,开启契匣,我现在已经是一副白骨,应天府也成为朝廷的走狗了。”
“还有府尊的灵符,为何会在他手上?”边松又问。
韩青又把吴尘曾给她的解释说给边松听。
“不过我也奇怪,黄钟大吕里看到的府尊灵符光亮很淡,我还担心府尊处境。等吴尘给其他府门亮出灵符时,灵符的光亮十分充盈,难道府尊缓解了困境?”韩青自顾猜测着。
“恐怕只有等他醒来才有解释了。”边松说。
韩青听了却摇头:“很多怪事,他自己也不知为何。”
见边松眼中存疑,韩青兀自解释:“和他相处一路,我感觉他不是说谎,他是真不知道。”韩青表明了她对吴尘的信任。
边松没表态,不置可否,只是接着说:“这个吴尘……太怪了……”边松说,不自觉地又去看吴尘。
韩青应声:“的确。
原本我只怀疑他是文帝血脉,现在看来,他并非表面相貌的离奇。他能在魅湖水底带龙族龙珠,能一眼看出盛延破绽知晓他是异族,能一路指挥我门中人审时度势应战,还能参破黄钟大吕的法阵,更能操纵契匣圣力……?”
若非吴尘定定地躺在床榻上,韩青真要怀疑,他还是人吗?
他做的事,都不是正常人能做的。
“既然他能操控契匣圣力,这是不是说明他就是文帝后人呢?”边松突然说。
“为何?”韩青忙问。
“契匣是太宗皇帝陛下从天选之门带出来的,操控之法很可能传给了文帝。”边松说着,其实也只是猜测。
“可能不大,”韩青却否定:“祖父说太宗皇帝也不详知契匣的开启之法,他只试探过探得一些皮毛,不然吕胤犯上之时,太宗皇帝陛下为何不用契匣制服他?”
边松听着颔首,陷入沉思。
韩青却想到了另一问题:“说到黄钟大吕,他竟说是风波楼的转动给他的启发,边伯伯,您知道风波楼会转吗?”
“这如何可能?”边松毫不犹豫地拒绝这说法:“想必是他想推脱自身奇怪之处。”
韩青若有所思地点头,心中却想:“待过两日府中事务恢复一些,她要亲去寒园看上一看。”
“说到底,当今还是忌惮开启天选之门钥匙的威力,不找到文帝和传国玉玺他寝食难安。应天府和府尊,都成了这件事的无辜波及。”边松叹息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