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通过了这一关？”吴尘下意识出声问。

他不知道他在问谁。

却没想到真有回音：“请入下一关。”

“这一关需要两个灵魂一同发力。”吴尘说完这句陈述后，发现自己太过激动，表达的不甚清晰。

这好像并非是个问句。

他又补充问道：“是这样吗？”

“不错，请入下一关。”那声音冷静地回答。

“我有两个灵魂……”

“另一灵魂是谁？”

“是什么人？”

吴尘一迭声地问，不论是回答他之前两个问题的人，还是他心里的另一个灵魂，谁来回答都好。

肯定或否定，都好过不确定。

可是再没有回答的声音响起。

他仰头看向那扇门，还有什么不能确定呢？

如果你相信天阙试，就应相信你的体内有两个灵魂，如果你不去肯定天阙试，那何必在乎这幻境中的荒唐话？

吴尘在心里提点自己。

金边之门还在对他暗暗招手，他要走了，不知那扇门后还有什么匪夷所思之事，匪夷所思之言等着他。

吴尘飞身而起。

天色再暗几度。

整个空间已不能再视他物，唯有那扇闪着金光的门。

忽闻一段悠扬渺远的箫声由远及近，袅袅而来。四面八方本不见山峦，却声声皆有回音，回音婉转，将这音色衬得如梦似幻。

吴尘从没感受过如此缓慢的飞掠，他用尽了全力，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半空被卸去大半，像有人恶作剧故意让他放慢了动作，但他莫名很享受这缓慢升起的感觉。

像一步步踏实地走向希望。

风吹衣角，金边之门飘散万点金黄，哪怕他破损的衣角也带了圣色，空中清香流溢。

吴尘定神继续跃入金色映罩的半空中，身姿飘然，迎风飘摇。

笃定地注视中，吴尘意识里突然出现了一把白光拂尘，光影冥冥，这把拂尘他看过两次，不想竟在这里再次想起。

吴尘顿时心生敬畏，这次拂尘身边恍惚出现一个背影，高峻而挺拔，那人的白发融入了拂尘的银白之中。

一个声音飘然落入耳中。

“愿力宏大，欲普渡之身世界，拔尽一切苦恼，以是故祥云宝马，常杂处人间，与人最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