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欣指挥着她的蛐蛐绝地反击,情绪激昂地挥舞着手臂,连袖子都捋起来了。
“对!就是这样!怼它!用力地怼!把脑袋伸到它的肚子底下,把它给我怼翻了!”
对于唐欣的行为,周围的看客们纷纷投来了鄙夷的目光。
小丫头就是小丫头,一点逗虫的手段都不会,探子也不会使,难道动动嘴皮子,这小虫子就能听你的吗?
谁知他们马上被蛐蛐的行动打脸了,那只虫子真的像能听得懂人话似的,小丫头让它往左它就往左,小丫头让它低头它就低头,小丫头让它用力它就用力,还真的将对方的蛐蛐给怼翻了,不禁让人惊掉了下巴!
突然,人群中有一人拍了下脑门,懊恼道,“这小丫头的蛐蛐不是普通的黑蛐蛐,而是黑紫!”
身边的人白了他一眼道,“浑身都是黑漆漆的,哪来的紫色?”
那人指着盅内的蛐蛐,情绪激动,声音也拔高了一度,“这蛐蛐可是过了冬的,因为年岁大了,所以才会色沉如墨,智而近妖,能懂人言。古谱曰:难得乌紫黑血钳,一斗直至岁月浑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!
唐欣听不懂他的分析,黄衣女子可是脊背生凉,养了那么多年的蛐蛐,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走眼,毕竟过冬的蛐蛐从来都是活在传闻中的,连她的师傅都未见过。
“压在它身上,用你的体重扑倒它,别给它翻身的机会!嘴巴别闲着啊!给我咬!别咬后腿,你牙小,咬不动!咬前腿!前腿细好下口!”唐欣专注地指挥着她的蛐蛐,向对方的弱点攻去。
黄衣女子眼看着自己的蛐蛐就要被咬断腿了,终于忍不住了,用手中的探子,把唐欣的蛐蛐赶走了。
“你犯规!”唐欣指着她,生气地喊道。
“我就犯规!”黄衣女子嘟着嘴,用虫网将她的蛐蛐取了出来,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梅纹瓷盅,“这局算你赢了!”
“我赢了?我真的赢了!”唐欣兴奋地蹦了起来,一把抱住了苏哲,笑眯眯地问道,“我厉不厉害?”
苏哲摸了摸她的脑袋,两眼满含笑意。
吁——
看客们不买账了,一阵倒贺,这局输得实在是太憋屈了,要不是黄衣女子故意犯规,说不定也能像唐欣的蛐蛐那样,力王狂澜,反败为胜,尤未可知。
输惨了的看客将火气都发泄在黄衣女子的身上,说出来的话自然不怎么好听,把黄衣女子都给气哭了,紧紧地抱着她的梅纹瓷盅,小跑着离开了。
李三淡淡地瞥了一眼黄衣女子离去的背影,宣告道,“第一局闲家胜!若是有人对胜利的蛐蛐感兴趣,斗局结束后可参与蛐蛐的拍卖。”
李三不愧是快活林的管事,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就将快要如火山爆发的看客情绪给平息了下来,将他们的关注点从输掉了的赌局转移到了蛐蛐的拍卖上,毕竟对于那只能懂人言的过冬蛐蛐,大家都很感兴趣,即便无法再出战,买来炫耀一番也是很长面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