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儿这才收回目光,对着胡警官点了下头。
胡警官不愧是做刑警的,对问案很有经验,一开口就问到了重点,“你最后一次见陈达是什么时候?”
“七月初一。”
那不正是府库失窃的后一日吗?
嫣儿的回答很简洁,一个多余的字也没说。胡警官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,遇上这种人最令他头疼了,他们内心多少有点抵触情绪,说话又太过谨慎,反而容易遗漏很多重要的线索,只能想办法一点点把她的话都套出来了。
“那天他有什么特别的吗?”胡警官继续问道。
“没什么特别的,就点了点菜,喝了点酒,听我唱了两段小曲儿。”嫣儿低声答道,眼神似有躲闪。
胡警官一下子就抓住了话中的重点,“快活林的酒可不便宜,陈达最近手头紧得很,有钱来这儿点酒?”
“奴家也奇怪呢,他那日突然出手阔绰,还说要替奴家赎身,不过……”嫣儿自嘲一笑,难得加了一句多余的评判,“这种酒后的醉话自是当不得真的。”
“他酒后还说了什么醉话?”胡警官追问道。
“时间太久了,记不得了,多是些哄人开心的,没多大意思的。”嫣儿手中绞着一张丝帕,垂眸答道。
胡警官瞪大了眼,语气忽然严厉起来,“问你问题,一直闪烁其词,杀了陈达的人不会就是你吧!”
“奴家没有!真的没有!”嫣儿慌乱地摆着手,眼眶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,泛起盈盈水光,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胡警官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,严厉地喝问道,“那就将他那天说的话,一五一十全都给我交代清楚了!”
嫣儿将嘴唇咬得通红,又看向了李三。
李三回瞪了她一眼,“总看我做什么,让你说,你就照实了说!”
嫣儿垂下头,弱弱地答道,“那日他喝醉了,说他时来运转,马上就要发大财了。”
“他有说过,要怎么发大财吗?”胡警官问道。
“奴、奴家问过他,他口风紧得很,什么都没说,还给了奴家一巴掌,让奴家不该问的,不要多问。”
胡警官忽然走进了嫣儿,在她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。也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,只见嫣儿的脸色越来越白,眼神慌乱地闪了闪,抓着胡警官的衣袖竟然跪了下来。
两行清泪自嫣儿的眼角滚落下来,将她精心描绘的妆容都给哭花了,“求求你放过奴家吧!他的死真的和奴家没有关系!”
“该怎么做,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!”胡警官甩开她的手,眼神如冰锥一样,冷冷地盯在她身上,让她感到一阵透心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