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志浩此时也冷静了下来，将精力关注于线索的分析上。他对科长最为熟悉，自然也最有发言权。

“第八档案室，最多的就是灵异档案，尤其是古籍资料。科长天天翻看那些资料，耳濡目染，平时就有个习惯，发短信的时候喜欢用点古文。据我所知，局里没有姓宋的人，他发的第一个‘宋’字，应该指的是宋钦真。‘然’字在古文里有多种解释，用在这里最贴切的，应该是表示‘对’的意思。”

“合在一起，不就是‘宋钦真是对的’嘛？”胖道士望向了宋钦真，“你今晚说了那么多话，科长到底指的是那一句啊？”

“科长既然特意提出‘宋钦真是对的’，说明我们之前以为他是错的，符合这个观点的只有一个，”苏哲的双眼闪过一道锐光，“那就是他对今晚路线的猜测，是对的！”

胖道士摸着下巴，“不对啊，当时我们分析下来，不是已经否定了宋钦真的路线了吗？这一路上，列车可没经过玩家所在的炼狱啊？正确的路线，应该是龙虎、茅山他们所走的那一条。”

苏哲忽然灵光一闪，“如果两条路线都是对的呢？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胖道士没反应过来，宋钦真却是被他一语点醒了，忙将轨交路线图找了出来，将之前出事的路段和今晚的路线，全都标了上去。

“别忘了文庙。”苏哲提醒道。

宋钦真的手停了一下，还是听了他的话，将文庙所在的位置标注了红点。

文庙、市医院、滨江、北郊墓园……

这些星星点点，围绕着一条条红线，乍看之下凌乱无章，却又彼此呼应，联系密切。

宋钦真的手在那些线条上，一遍遍地不停地描摹着。

“怎么样？看出什么眉目了吗？”胖道士问道。

“别吵，把我的思虑都给打乱了！”宋钦真白了他一点，又埋头研究起那些线条来，“感觉少了一点，又感觉多了一点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……”

“不都说了是两条路线吗？那你就按照两个阵型套套看嘛！”胖道士说道。

“这是法阵！你以为这是七巧板啊？随便拼凑的啊！”

宋钦真数落了胖道士两句，突然灵光一闪，将那些点和线，根据今晚的两条路线，分作了两块，又重新组合在了一起。

“还真是两个阵法！”

“你看出什么啦？”胖道士问道。

“这是一个阴阳双阵！今晚，我们经过路线的是阴阵，所以遇上的都是死魂。要不是我们误打误撞，在身上贴了避阳符，我们未必能进入那班阴车。”

“那些茅山、龙虎的人呢？”胖道士问道。

“他们所在的是阳阵，所以能与活人一同上车。”

“如果我们所在的是阴阵的话，为什么没遇上炼狱那些玩家的鬼魂呢？”胡志浩问道。

“炼狱的玩家很特殊，并不是死魂，而是以生魂的形态存在的，仍有一口气留在阳间，相对而言属阳。”宋钦真解释道。

“神婆呢？她也是生魂，为什么能上阴车？”苏哲不解道。

“她本是留着一口气的，在常人看来，只是成了一个植物人。但在她踏上阴车之后，她的肉体便断了气，被医生宣告了死亡。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急着下车的原因。”

胖道士摇了摇头，“无论怎么说，聚阴阵已成，这个城市要乱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