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只是申云惜,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李鹤的举动所震惊到了。
他怎么敢的?
这么一个问题浮现在所有人的心里。
赵难正出神地看着李鹤,现在的李鹤让他想起了一位逝去的友人。
那位刚正不阿一生不屈于任何权贵的友人。
京兆少尹本应该提醒出神的京兆尹打断这场闹剧,但是此时的他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一拳一拳招呼邱力庸的李鹤。
养尊处优的邱力庸是有九品修为的,却因为从不上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,本来就是花花架子的邱公子可能身体还不如一个正常的成年人。
李鹤一拳一拳的砸在了邱力庸的脸上,拳拳到肉。
一边砸,李鹤一边在心里默念:
无极历1661年,年仅十岁的邱力庸出于玩乐心理杀死了两个与他同岁的婢女。
这一拳是帮她们打的!
无极历1663年,邱力庸强占京城外一户农户仅剩不多的田产,将一家六口乱棍打死后埋于抢夺来的田地里。
这一拳帮他们打的。
无极历1667年,邱力庸入宅强迫他人之妻与自己发生关系,待主人归家时其妻已上吊自杀。
这一拳是帮他们打的。
无极历1667年,邱力庸贪恋林家姑娘美色欲强迫与她发生关系,林家姑娘不愿受辱,跳下深河溺亡。
这一拳是为她打的。
这些都只不过是那本书上记述的一小部分罢了,邱力庸做的恶事可以书满整本无极法典!
这一桩桩,一件件都是百姓们的血泪,何人听邱力庸之名不胆寒不恐惧?
我李鹤!
李鹤再次举拳砸向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邱力庸,他只感觉手上已是血肉模糊。
这些当然不是他自己的。
京城百姓苦邱力庸已久,他们在外面不仅仅是在帮助李鹤,也是他们自己,压抑过久的恨意一旦爆发,便如决堤之江流奔袭千里。
邱力庸的脸上早已是血肉模糊,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微弱,从开始的咒骂变成求饶,最后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与申云惜交战的鬼老看着不成人样的邱力庸只能干着急,眼前女子虽然年轻,实力却能稳压自己这个老牌五品。
二人交手之快看得人眼花缭乱,一招一式的罡风震得整个京兆府都在摇晃,若不是大堂里写着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频频发亮,京兆府早就被二人拆成一块废墟。
似乎是看够了闹剧,京兆少尹轻轻推了推赵难正。
被这一推打断回忆的赵难正终于发现了现在乱成一锅粥的公堂,背后沁出一身冷汗。
“肃静!”
赵难正大声一吼,惊堂木狠狠砸在了桌上。
李鹤又重重砸完一拳,再次举起拳头时拳头却怎么都砸不下去。
这惊堂木乃是剑阁所造法宝之一,低阶修为者听到必被震慑,无法动弹。
鬼老见此机会,果断出手掳走了没有人形的邱力庸,掠门而去。
李鹤喘着粗气站起身。
他的每一拳都用尽全力,若不是邱力庸高低是个九品早就被李鹤活活打死了。
赵难正无力的瘫坐在高堂,这下全完了。
外面的百姓可不管那么多,纷纷向李鹤叫好。
“李公子真乃当世义士!”
“邱力庸真是该死啊!李公子此举简直大快人心,可惜没打死那邱力庸!”
“邱力庸可是尚书之子,李公子该怎么办?”
此话一出本事纷纷称快的百姓瞬间沉默,他们当然知道得罪一位尚书意味着什么,这几乎昭示了李鹤的结局。
“这狗日的世道!”一位屠夫怒骂。
旁边那位讲述李鹤救人事迹的书生赶忙提醒:“张兄,慎言!”
屠夫无奈一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