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要审讯犯人?”
申云惜一双好看的细眉微皱,审讯犯人的人多是冷血凶残之辈,很多人别说审讯,就是看到被审讯之后的犯人都难免干呕。
李鹤虽不同于普通书生,但肯定也不会好到哪儿去,他查案的本事申云惜是佩服的,但是审讯用刑一事确实非常人可为。
本想一口拒绝,但是又想起李鹤呆在牢房几天不活动确实不合适,若是能出去走走也不错,便点头同意下来。
李鹤是她很看好的人才,申云惜有预感,他未来或许能打破这犹如死水般的朝堂,所以他的身心健康也需要得到保证。
看到申云惜点头,李鹤内心一喜,或许不用等锦衣卫找机会把自己搞出去了,若是这个机会把握得当,他现在就能出去,而且这段时间里那个户部尚书也绝对不敢来找自己麻烦。
三人跟着申云惜来到了审讯室,还没到李鹤便听到了一阵阵犯人的痛苦哀嚎。
李鹤来到了一个桌前,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,刑具上的血还在不断往下滴落,说明是刚刚用过的。
在受审的犯人一共有四名,与其说是审问倒不如说是折磨。
一个中年男子在用铁烙一遍一遍的火烙其中一个犯人,在铁烙的摧残下,犯人喉咙里不断传来哀嚎。
李鹤看的眉头狂跳,这种程度对于锦衣卫来说还只是开胃菜,但是对李鹤的冲击力还是有一点的。
注意到了李鹤等人,行刑人停住了手。
这是一个面色阴沉眸子无光的中年人,若不是他现在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,李鹤可能会觉得他是一个死人。
申云惜没有摆出上官的谱子,抱了个拳:
“张行刑,我的朋友想试着审问一下犯人。”
张行刑没有看着申云惜,只是看着李鹤,良久木讷的点了点头。
房大炮是明阳伯手下的一个私兵,这次奉明阳伯之命杀死一个富户,夺取富户手中的东西。
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却不知为什么消息泄露,虽是成功得手却还是落入了锦衣卫的手里。
落到哪都好,就是不能入到锦衣卫手里,昭狱根本不是人能来的地方,审问我的那个家伙就是一个恶鬼!
但好在锦衣卫没有证据,房大炮相信只要阳明伯不想露馅就肯定会想办法捞自己出去的。
其他三人也是那么想的,要不是还有希望,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死。
前面已经有好几个人熬不住自杀了,而现在还活着的想自杀都难。
房大炮已经被折磨的睁不开眼,过了许久,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都没有来折磨自己,他现在好累好累。
不知不觉中,房大炮昏了过去。
要知道,那个恶魔行刑时永远不会让自己昏睡过去。
这一觉,房大炮睡的很香。
“嘭。”
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房大炮被一个光照射的睁开了眼睛,感受到明亮刺目的光线又急忙闭上眼,眼睛不自觉的流出泪水。
在地下囚禁多日,他好久没看见光了,现在再见却没有任何惊喜,只有恐惧。
“房大炮?”
房大炮微微一愣,谁叫我?
随即睁开眼睛,还没看清坐在对面的是谁又立马合上。
“大人,我只是岸边村一个农户,无意间经过无崖村,方富户的死我真的不知道呀。”
“哦?是吗,你摸摸这是什么?”略显年轻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房大炮感觉有人在往自己的手里塞东西,他下意识的接过,脑子里不禁疑惑:“这是什么?”
他只感觉细细的,小小的,却死活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。
这东西能证明我是凶手?
“不……不知道。”
李鹤用力一拍桌子:
“这是稻谷,就你这种五谷不分的蠢货还好自称自己是农户?”
他顿了顿又继续道:“你那拇指旁厚厚的老茧想必不是操着镰刀,而是持着兵器的吧?老实交代清楚我可以做主放你一马,相信我,在昭狱里我有这个权力。”
房大炮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,但很快冷静下来:“大人莫要胡言乱语,你们没有证据,莫不是要屈打成招不成?”
年轻声音出传来一丝轻蔑的笑声:“别急,马上就有了。”
房大炮不屑一顾,觉得李鹤只是在危言耸听。
他们四人连那个恶魔都经历过,就这毛头小子能拿我们怎么样?
“啊啊啊!!!”
一道极其凄厉的声音从隔壁牢房传来。
这是四人其中一人的声音,房大炮从未听过那人叫的如此凄惨。
他在经历什么?
“你不要过来,不要……不要,我说……我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