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是林子边缘的一个小镇,应该是属于风景区地段的,自然有饭店旅馆,我们三人都饿成狗了,急着过去。
但是蓝道长又晕倒了,我担忧地探探他鼻翼,还有呼吸。
他身上也没有冒血了,黑色的血都被雨水冲刷干净了。
我和芹梦赶紧抬着他跑向小镇,镇里也被雨水笼罩着,但到处都有光芒,还有不少游客在拍夜景。
我们问了一下,找到了一个诊所,将蓝道长抬了进去。
里边一个老中医俩护士,检查了一下都说不知道是什么毛病,只能先给外伤消毒。
鬼孤崖的事我们可不能乱说,这会儿我们也冷静了不少,我让芹梦去给她师父打电话。
芹梦当即明白了,忙借了打电话给方正。我也凑过去听,听到方正在问冥莲的事。
我径直拿过开口:“冥莲在骨灰盒里,没事。你徒弟被鬼孤崖的怪物咬得很伤,该怎么处理?”
方正貌似挺关心的,忙问我详细情况。我把棺婴的事说了,他松了口气:“没大碍,是不是不流血了?弄点消炎药杀杀菌,回来了我再给他熬药。”
这么简单?我也长松了一口气,我真是很害怕蓝道长死了。
我就又问别的事,主要是鬼孤崖到底是什么地方,方正神秘莫测道:“你问我我问谁?你想知道就自己坐船去尽头看看呗,总之我是不敢去的。”
我感觉他不是在说假话,我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,我把诡村小女孩的事告诉他。他沉吟半响说不知道,没人了解鬼孤崖的事情,我们所知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。
我翻了个白眼,他也不想跟我说,让我们尽快回去。我就说我家人是不是能救醒了?
他一听径直挂了电话。我心中一沉,那种被他们玩弄的感觉又涌现了,我始终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真心帮我的。
沉闷地呼了口气,那边医生已经在给蓝道长消炎杀菌了。芹梦肚子一直在响,我也饿得慌,我就说我们先去吃东西吧,还有找旅馆住下。
芹梦连连点头,然后苦了脸:“没钱啊。”
我擦,是啊,没钱啊!两人面面相觑,不只是哭好还是笑好。
我搜刮衣服裤子,看看有没有钞票,但不可能有的。我身上只有一个看时间的手表。
芹梦也搜刮,结果她竟然摸出了一坨疙瘩来。我一瞅,这不是在鬼孤崖挖到的那个什么治疗痢疾的玩意儿吗?
芹梦就高兴了,忙将这东西给老中医看:“先生,这是苦楝,卖给你……”
她话都没说完,老中医径直抢过,眼珠子都睁大了:“好东西,这个得长了十几年了。”
我心里一喜,看来是个值钱的东西。也的确值钱,老中医竟然给了我们三千多块钱,就这么一个小疙瘩。
芹梦说卖便宜了,做成中药卖给富贵人家更值钱。
我可没心思想别的了,有了钱赶紧去找旅馆找饭店。
两人都跑了出去,一翻折腾,饭菜要了,旅馆订了,还换了一身衣服。
这简直爽得不行,我们回去找蓝道长的时候他也已经醒了,就是挺虚弱的。
多余的话不必多说了,今晚就是吃吃吃睡睡睡,蓝道长也是恶鬼投胎,忍痛吃得那叫一个利索。
三人都胀饱了肚子才回旅馆。
吃饱喝足了就又觉得累,倒头就睡。这一睡睡到翌日下午,我们终于有了精神。
芹梦就说要回去了,师兄还需要师父治疗。蓝道长也急着回去,三人不再多留,当天傍晚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。
这下简直舒服透了,我们睡一个火车软卧包厢,说说笑笑好不乐呵。
这次死里逃生也算是惊险万分,三人都算是磨练出了一副好胆量,尤其是蓝道长,他刚开始挺惹人厌的,这会儿倒实诚了,也不乱吹逼了。
我就问他叫什么名字,是时候好好认识一下了。他却不爽了:“叫我蓝道长还委屈你了啊?问什么名字。”
我斜眼,芹梦掩嘴一笑:“师兄叫蓝幽幽啦。”
我喷了一口水,蓝道长脸都红了。我跟他握手:“你好蓝幽幽,在下绿旺旺。”
他气得个半死,看来对自己这个名字很不爽。我心里想笑,芹梦也在偷笑。
一晚上大家都在闹,难得遇见这么安宁的时候。但躺下想想还是挺后怕吧,眯了一会儿眼做个噩梦吓出了一声冷汗。
我就睡不着,跟对面的蓝幽幽说话:“幽幽,回去后要干什么你知道吗?”
他怒眼一瞪:“我怎么知道?叫我蓝道长!”
我坐起来挠痒痒,说一睡觉就做噩梦,还是不安稳啊。蓝道长鄙夷一声:“出了大兴安岭哪里还会有危险?我跟你说,城市里的邪物都是些孤魂野鬼,一点卵用都没有,现在可是我的主场了,爷一手捏死三只鬼!”
我听他吹得厉害,说我们生活中真的有鬼吗?电影里那样的。他点头:“当然有啊,山里有魅,城里有魂,你都接触到了还不懂?不过放心吧,咱学的就是对付鬼魂的,怕个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