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还是要摔进深渊去,作为一个活人我是不可能飞起来的,而且鲲鹏他们也早离开了,压根没人能救我了。
我只能盼着下方是河流吧,这样我还有一点生还的几率。
上方河水还在倒灌下来,我随着水流一起掉下去。很快没入了黑漆漆的深渊中。
到了这种关头我倒是看开了,大不了一死嘛,没啥好怕的,但我得看清楚我是怎么死的,这深渊里到底是个啥情况。
我就盯着下方看,自由落体的强风吹得我眼角抽搐,但我还是能看到底部的亮光。
十分神奇的亮光,但又很普通,因为那好像是太阳光。
深渊里面竟然有太阳光?
我有那么片刻的恍惚,接着身体一轻,像是时光倒流一样,一瞬间就站在平地了。
身体还没反应过来,傻乎乎地杵着。
眼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漆黑深渊,而脚下却是一个通道。阳光是从通道入口射进来的。
我站了得有三分钟才反应过来,这是……我扭头往入口跑去,一出去就看见满眼的阳光和灰黄的泥土烂山。
这是诡村上游的那个洞穴!
我感觉在做梦,使劲儿掐掐脸颊,刺痛让我意识到不是做梦。我又跑进洞穴去,盯着那黑漆漆的深渊看。
这个无底深渊我当初就发现了,刚才我是从深渊中“摔”了过来,那我在鬼孤崖中是往上摔还是往下摔?
脑子里昏沉沉的,实在太难理解了,仿佛空间都扭曲了一样。
简单来说,我在忘川河那边掉入深渊,结果却掉到了这个出口。
之前那瞬间真的好像是穿越了时空一样,哗啦一下就站在这里了。
我傻站了半天又跑了出去。阳光温柔,林中鸟鸣不绝,不远处河流奔腾不息,到处都充满了生机。
隐约间听到了清脆的吹奏声,那是有人在吹奏叶子。
我快步过去,绕过一片树林就看见河边石头上有个女孩坐着,穿一身白衬衫,双脚探在河里戏水,嘴唇抿着一片树叶。
做梦的感觉又一次袭来,若不是我认得那件白衬衫肯定会懵的。
那是央衣?我跑过去喊了一声,央衣转身,白衬衫的扣子已经解开,就这么随意披着。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来。
我老脸一热,说这是怎么回事。央衣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呢,鬼孤崖的世界是颠倒的吧,我没有摔死。”
她也这么摔了出来?我还是感觉有点梦幻,似乎鬼孤崖对我产生了某种影响。
央衣捏着树叶,竟然露出一丝笑容:“我很开心。”
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她笑吧,搞得我都不由笑了。我说你干嘛开心。她说就是开心,很舒服。
很舒服?
我咳了咳,说咱们先离开吧。央衣却不急,伸出手掌,一只青蛙大小的红色蛊虫飞到了我身上,眨眼不见了。
雄蛊又进我身体了,我有点苦笑,央衣开始扣衬衫的扣子,还轻柔道:“以后我们在一起吧,跟你在一起很舒服。”
她绝对没有别的暗示,完全是说天真无邪的心里话。其实我跟她在一起也挺舒服的,生理心理上都很舒服,情蛊让人痴迷。
不过我还是多想了一些东西,毕竟我不是天真无邪的,什么爱情性欲都会胡思乱想,这心思难免不纯。
而且我也不太确定她的意思。我说你是要我以后跟你走南闯北?央衣昂头看我:“我不走南闯北,我想回苗寨,你跟我一起回去。”
我喷了一下,我明白她的意思了,虽然她不懂情爱的事儿,但本能地让我去跟她过日子了,以后男耕女织生儿育女啥的。
我忙说不行,我还有大事要做,不能去苗寨。
央衣很意外地点了点头:“那好吧,以后你再回苗寨吧,不过你一定要回哦,不然情蛊会咬死你的。”
这不知道是不是威胁,我挠挠头一笑,不知道如何应对。
这时候树林中一阵响,我当即警惕,却见砚离牵着那个小女孩走了出来。
双方都有点愕然,砚离一脸茫然的样子:“周川?”
那小女孩也很陌生地看我,怯生生的样子,然后大眼睛睁了一下:“坏人……”
我心里一喜,看来她们都恢复了意识啊。说起来她们应该也摔进深渊去了,然后摔到了洞穴里。
我忽地想笑,那傻小子蓝幽幽,这会儿还在鬼孤崖爬楼梯呢,他摔下来多好啊。
我忙跟砚离解释了一下,她脑袋有点痛:“我……我不记得了,到底怎么回事啊。”
我蹲下来看小女孩,她抿着嘴躲到砚离身后去,很怕我又很生气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