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这么一遭，苏若瑶也没多少心思去紧张自己找不找得到真命荷花了，眼看时间降至，就拉着杨昭离开水榭。

不知何时湖边已停了一只灵舟，它看起来与普通的游船没有什么差异，但其顶棚上却刻了一个阵盘，只允许持有采莲令的修士进入。

船内放了数张圆桌，每桌旁放了十张椅子，此时除了最后一张桌旁无人外，其他桌旁都围满了修士，凌芮就坐在第一桌中心处，她周围簇拥着许多男女，彼此闲谈聊天，气氛很是愉悦。

杨昭跟在苏若瑶身后跳进船里，随她一起走向凌芮。凌芮当时正和另一个男修说着话，见苏若瑶走来立刻亲密地迎上来：“阿瑶，你可算来了，我刚还想灵莲马上就开了，你再不来我就上去把你扔下来呢！”

苏若瑶很给面子地笑了笑：“师姐不放心我，又叮嘱了几句。”

“霍师姐对你可真好呢。要不是你们都是女修，我就……”凌芮话说到一半就捂唇而笑，不过旁边的人都懂得她的意思，不由得意味深长起来。

苏若瑶登时拉下了脸：“阿芮，我知道你爱开玩笑，但师姐人品高洁，性格刚直，你的玩笑不该开在她身上。”

凌芮没想到苏若瑶竟然为了自己的一个小玩笑大动光火，嘴角的笑微微收敛几分，随即又像遮掩一样在苏若瑶背上拍了一拍，大声笑道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，一个小玩笑而已，瞧你紧张的！”

苏若瑶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，从凌芮身旁的木筒里抽出两根玉签，递了一根给杨昭，说道：“阿昭我们带前面坐着吧，一会儿你若是有了心动的花儿，就把这玉签举起来，无人共举的话它就是你的了。”

苏若瑶来到最后一张桌旁坐下，杨昭也随即坐在旁边，望着又恢复热闹气氛的第一桌略微出神。

苏若瑶见她这模样，忍不住提醒道：“阿昭你不是我上阳阁门内之人，有些事我不便说明，但凌芮这人心机难辨，向来无利不起早，若是没有什么必须结交的事，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好。”

杨昭点点头：“多谢苏道友，我明白的。”她又往哪一处瞥了一眼，忍不住说道：“我就是觉得……她好像在模仿苏道友似的。”

“模仿我？”苏若瑶微微瞠目，随即笑道：“阿昭想多了，凌芮她为人处事可比我强多了。你瞧瞧我们这两桌的对比不就明白了。”

苏若瑶都这样说了，杨昭也不好再多话，可她内心深处仍是觉得，凌芮的说话语气、嘴角弧度，就连看人时抬眼的弧度都和苏若瑶那么像，可是同样的动作神态在苏若瑶身上不显奇怪，在凌芮身上就有一丝极细微的违和感。

原本杨昭也没意识到这一点，但刚才上来时的那一瞬间，凌芮在人群中穿行忙碌的身影实在像极了苏若瑶，让她忍不住回想起凌芮的每一个动作细节，结果越想越觉得诧异——她简直就是苏若瑶的复刻加强版，毕竟苏若瑶只对自己的朋友热情，而凌芮却对每一个人都如此。

虽然人总会像自己钦佩喜欢的人学习，但学到这种程度也有点太奇怪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