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成功而准确地认识自己，尤其对于景戎来说，别人的记忆碎片也是构成他的一部分，他更加没有办法将它们拨开。

故而当杨昭收拾好清单上的所有灵草后，景戎依旧还是那个动作，神情都不曾变过分毫。

虽然同情景戎，但还是命令更重要一点，杨昭衡量了片刻便决定走上前去打断景戎的回忆。

“我要回妖族祖地了。”杨昭对他说道：“你要和我一起去吗？”

景戎怔忡地回过神来，望着杨昭点了点头。杨昭总觉得他这表现和自己之前差不多，心里感叹果然认识自己才是最难的事情。

心中万般想法，面上一动不动，这本事杨昭已经练到纯熟了，她冷静地说道：“虽然我答应了你把你带进妖族内，但是你也知道，如今是危急关头，你又是这么个身份，贸然领你进去的话，之后要是出了什么事，我岂不是千古罪人。所以……”

“你可以将我放在城外。”景戎立刻说道：“我知道你们会有什么顾虑，放心，我不会坚持什么，只要能让我见到那个人就行。”

“那个人究竟是谁？”杨昭着实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，“能让你这样神魂颠倒？”

“神魂颠倒”这个词用得有些露骨，景戎不由微微愣了愣，随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杨昭的错觉，他惨白到有些透明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红晕。

这就让杨昭更加好奇了，但景戎只是含糊不清地说道：“是苍水虬族的一个金丹小妖，当年我初初来到阳陆，功体在时空穿梭中被毁了一半，多亏他的救助才活了下来。”

又是一个俗套的救命之恩，也不知道景戎打不打算以身相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