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你父亲的部下也有些投靠在我的麾下，他们都是忠心之士，日日夜夜找寻着你父亲的消息。”涂月琛举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，没有看向杨昭，而是望着窗外被阳光照耀成一片灿金的影壁，“你若是有意，我便带你去见见他们。”

若是涂月琛所言为真，那么这些人在见到红莲令又感受到她身上的七苦业红莲之气后，自然会任她为新主，那么杨昭以红莲一族的少主身份加入沉木军，遭到的阻碍便会少很多。而且这些人既然跟随过红莲仙尊，对红莲的功法便十分了解，修为又都在她之上，有他们的指点，杨昭的进境自然会更加迅速。

若是涂月琛所言为假……杨昭不太愿意相信这话是假的，从感性的角度上来说，他的眼神看上去悠远而沧桑，并没有一丝欺瞒或者算计；从理性的角度来说，这个谎言也很好戳穿，他没必要这样骗取她的信任。

“暂且不必了。”杨昭微微摇头拒绝，“晚辈不过一介出窍，也未曾得到父亲的真传，如何好意思前去叨扰诸位前辈。”

“那就算了。”涂月琛并不强迫她，“你且回去修炼吧，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，你能真正变成红莲的传人。”

这句话中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，以至于杨昭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出来都是些什么情感。

回过神来，她立刻告辞离开。

“红莲的孩子……很不寻常。”杨昭走后，涂月琛轻轻开口，“她身上不只有红莲的气息，还有……”

“还有另一道我们都很熟悉的气息，那个疯女人的气息。”另一道声音响起，“也许这中间除了什么岔子吧。”

涂月琛轻轻叹了一声：“红莲那个性子，若是真生下孩子，第一件事情就是夺舍，怎么可能放任她长到如今这地步。想来有些事情，是他控制不了的。”

“你倒是很了解他。”那声音轻笑一声，语气中有些酸溜溜的，“不过也是，红莲可不是什么慈善之人，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，可见他真的对抗不了那个局面。”

“暂且不说他了，反正这小辈身上有红莲令，就说明他还活着，我们不用担心太多，倒是幽绝……我们至今没找到他的下落。”涂月琛倚着窗朝外看，晴朗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。

“总不会比我更差了。”那声音略带自嘲的调侃道：“我可是已经被碎尸万段了呀。”

涂月琛察觉到他话语中的自嘲之意，也跟着叹息一声：“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的。”

“放心，慕容家那小子正卯着劲儿研究丹药呢，你看他那个妖孽样子就知道，他这人挺靠得住的。”那声音反而转过头来安慰涂月琛，“就是每天都要取一滴血来研究，实在是有点麻烦。”

“暂且忍忍吧。”涂月琛随口安慰，接着想起来问道：“他如今怎样？修为还是无法抑制吗？”

“非但抑制不住，还增长得更快了！再这么下去他非得再散功一回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