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为炉兮，造化为工；阴阳为炭兮，万物为铜。合散消息兮，安有常则？千变万化兮，未始有极，忽然为人兮，何足控抟；化为异物兮，又何足患！

杨昭轻轻吟诵鵩鸟赋中的句子，眼光透过树梢的间隙望向高空。

一道道云气聚聚散散、从眼前漂浮过去，风声飒飒，透过衣物直扑在身上。不知不觉间，杨昭便将神识附着在了缥缈的云气和冷风上，随着它们游离到山脉之外的各个角落。

它们播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，于是杨昭也跟着它们来到每一个角落之中。

这片目前她还不十分熟悉的大陆，每一寸山光水色都显得那么令人惊喜。

碧波清潭、远山重重，蜿蜒的河流、幽深的峡谷……它们是如何诞生的呢？

杨昭不由想起了系统的镜灵们。

是先有了这样奇妙的美丽景色，还是先有了那些钟灵毓秀的镜灵？

她出神地想，这样美好的地方，又比人要差在哪里呢。

云气慢慢围拢回来，回到树木之上，杨昭顺势将神识注入这棵树上。

即便深入到最深处，她也谈查不到它的丝毫气息。

它的确是生命，但也只是一截木头，它有生，却又没有灵。

生，而无灵。

这算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？

其生兮若浮，其死兮若休；澹乎若深渊止之静，泛乎若不系之舟。